福安仍漫不经心地靠在椅上,右手举起酒杯也是遥遥一敬,
“多谢齐妃娘娘关心,这传教士虽有皇阿玛禁止,却仍然屡禁不止。
儿臣便寻思着,先进行学习了解才能断绝此种教义,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齐妃娘娘说是吗?”
“二公主高义,倒是本宫愚钝了。”
齐妃讪讪一笑,忙举酒杯低头啜饮。
“齐妃娘娘心系天下也难怪有此顾虑。
看娘娘面色倒像是忧虑过重,还望娘娘千万保重身体啊。”
福安回敬,也将酒杯举在唇边,浅浅一口。
齐妃闻言怒火中烧,忙抬头望去,见天和帝正望向这边,又不好发作,心里此时倒是不希望如此引得关注了。
“这小妮子一点亏也不吃,也不知道像谁。”
天和帝揶揄道,淡笑望向右侧的年贵妃。
年贵妃执一方手帕捂嘴,道“可不就是皇上,宠的无法无天了。”
说罢又看向下方下令,“本宫前几日新得了盒玫瑰红玉露,来人,宴后给齐妃送去。”
齐妃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望向天和帝面上又浮现一抹委屈,却只得乖乖行礼,
“谢年贵妃。”
福安瞧见这变戏法般的脸色,笑意不禁带上了几分真心,瞧着可着实有趣。
使臣们没有注意到这小小插曲,像是已经商量完毕,相顾点头,而后起身,依然单膝拜在大殿中,
“尊敬的陛下,我等来自大不列颠,为您带来了一批国礼:前膛枪等武器、望远镜、地球仪等天文学仪器、钟表和一艘英国最先进的110门炮舰模型。”
言毕,便让其呈上,天和帝看后,又递给大臣们传看。
“所称奇异之物,只觉视等平常耳。”天和帝好似对此并不感兴趣。
“这天球、地球之类的与宫中所陈列者并无差别,而装饰反而不如龙夏。”
“是啊,玻璃挂灯也与圆明园中者无异。”
“还有这所谓需要专人装配的钟表,其方法并无早前所宣称般奇巧,看起来和紫禁城内钟表匠的作法相同。”
大臣们也纷纷出言附和,听得使臣们心神巨震,心中大骇。
敛了敛心神,马戛尔尼又以书面列举请求,所有浙江、天津通商,紫禁城设立货行,给予舟山小岛,另拨广州地方一处居住,减免广州、澳门往来各税,明定海关税则。后又提出开放宁波、舟山、天津等地为商埠。
天和帝重重地将折子摔在桌面上,“好啊,你们可真是狼子野心啊!”,怒目而视。
大臣传阅过文书后,纷纷行礼,
“皇上,此举大为不妥,这哪里是通商,这是割地免税啊皇上!”
“是啊,皇上可千万不能同意啊!”
大臣们呼啦啦在大殿内跪成一片,乌泱乌泱的,福安看着眉心隐隐作痛。
天和帝见此,转了转手中的串珠,起身,道,“礼物,朕收下了,此事容后再议。
来人,送西洋使者们回驿馆!”
说罢,便拂袖而去。
福安随众人行礼告退,揉了揉眉心,心道此事难办。
这时,拐角处走过一人,险些与福安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