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人群中传来的惊呼,福安黝黑的眸子晦暗不明,朝着大厅内走去。
“主子!”
白敛走至福安身后,眼神落在跪在大厅中央,瑟瑟发抖的侍女身上。
正前方,阿奇博尔德满脸的不可置信,关节因用力捏着扇柄而微微发白,整个身子的重心大半倚在身后的侍女身上,不一会儿,荧绿的眼眸中便蓄满了泪水。
“怎么会这样……”
见众人将视线移到了自己身上,阿奇博尔德很快便找到了弗雷德里克的方向,脚步带着踉跄,侍女扶着她的手臂赶忙跟上了她的脚步。
“格里夫……弗雷德里克王子殿下,虽然此时开口有些抱歉,但还是请您为佩奇小姐查明真相!”
人群中发出阵阵哗然。
弗雷德里克余光瞥见一抹素白却仍旧华贵无比的身影,心下只觉得烦躁极了。
那个什么佩奇,连死的时间都令人讨厌,真是个十足的蠢货!
阿奇博尔德将弗雷德里克眼底的不耐尽收眼底,心下更冷冽了几分,只好继续道,
“王子殿下,我怀疑……凶手就在这大厅之内。”
说着,眼眸不自觉飘向了正踱步过来的福安。
奥德莉气极,这可真是再也明显不过的栽赃!
“你胡说!安一直待在大厅内,哪里去过那个佩奇的房间!”
阿奇博尔德转过身,眼里盛着点点的震惊。
“天呐奥德莉小姐,我可从没有说过是福安公爵做的,难道……”
尾音拖长,意味深长的样子令围观的众人纷纷看向了福安。
“你!”
不待奥德莉继续出声,阿奇博尔德身后的侍女似乎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开口。
“只是,佩奇小姐之前确实与福安公爵大人有过,有过冲突!”
福安拉住了想要上前辩解的奥德莉,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好整以暇地望着侍女。
“继续。”
侍女出现了一瞬间的语塞,又回头看了看阿奇博尔德,再次开口。
“宴会上,佩奇小姐就曾被福安公爵大人吓得失禁,这才被搀着回房休息。”
“所以……凶手就是她!”
福安的唇角随着侍女的话,勾起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在尾音落下的那一刻鼓起掌来。
“啪啪啪。”
众人眼里满是不解,弗雷德里克灰蓝的眸子倒是显得有些神采奕奕。
“你说的真是太好了。”
是啊,这么一句掐头去尾的故事,真是妙极了。
福安微微抬起右手,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掠出,带着一抹令人胆寒的冷光,于侍女的脖颈处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赤红的颜色只是刹那间,如烟花般在大厅内绽放,又如黄泉彼岸的曼珠沙华,不再温热的侍女向地面坠落,脸上还是之前指认福安的志得意满。
“福安!你怎么敢!”
阿奇博尔德尖叫着,却并没有上前,甚至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众人的视线纷纷看向福安的身后。
那道迅速的黑影仿佛从未离开过半步般,甚至那道冷光中也没有被赤红沾染上半分。
福安朝着众人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角,身后的侍卫不知从哪儿端来一把椅子,福安坐下后单手撑着下巴,懒懒地靠着。
“如你们所见,我没有杀佩奇小姐。”
众人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之前赛马会上,那一道同样身披赤红的女子,再看看地面上蔓延开来的血迹,一时间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知道谁是凶手,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或许更愿意当场血刃。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铁锈味儿,阿奇博尔德的脸色白了又白。
弗雷德里克王子走至福安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