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修?”沐钧年微蹙眉,就是姓蓝的儿子了。
“我不知道蓝先生家事什么来历,但阵营好像很庞大,听起来,蓝先生差不多要把位子交给蓝修了,他有顽疾,做这些也只是帮儿子铺路。”尉双妍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说起来,蓝先生的这一点和同为父亲的沐钧年挺像的。
沐钧年有那么会儿没说话,只是在想,如果蓝修要接管蓝家的事,对付一个年轻人,该是容易一些。
见他出身,她杵了杵。
沐钧年回神,冷不丁的只问了句:“剪头发了?”
她低眉,“嗯,太长了麻烦。”
现在只留到肩膀以下,依旧乌黑柔顺,很自然,一点也不卷。
“不准再剪了,不喜欢短发。”沐钧年理着她长发的手转而已经探到了她侧脸上,几不可闻的摩挲。
摩挲之余,手指就贪恋上那份细腻嫩滑了,“第一岛这么养人?”
她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但是独属于他的气息已经靠近了,薄唇轻轻蹭过她的耳际,落在了嘴角处。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过她还是克制了,推了推他,“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的。”
每次碰到她,沐钧年的脑子基本就处于不受控制的自己乱转了。
薄唇一边若即若离的吻着,一边沉声:“事总是忙不完的,见你比较不容易,所以这事也很重要。”
扣着她脑袋深吻,许久他才一把将她从狭窄的沙发抱起,大步跨进卧室。
尉双妍没有睁眼,只是低声问:“我被蓝先生带走消失的时候,你不着急吗?”
沐钧年嗓音低哑,“知道他不会伤害你。”
她还有想说的,但是他不乏训话的调子,“这个时候谈这些很伤情调,这么久没做,你想让我提早缴械?”
尉双妍脸红了一下,“哦。”
沐钧年挑的住处十分隐秘,门外的看守远离了一点,但视线里随时都映着大门的位置。
天气阴,所以没有太阳,感觉天黑的也特别快。
她被疲惫折腾得好像直接睡了一觉,醒来时沐钧年不在,但她闻到饭菜的味道了。
“醒了?”刚把视线转向窗外,他从门口走了进来。
“醒了就去吃饭,我要饿坏了。”沐钧年低低的说着,过来就把他的衬衫往她身上套,省事。
尉双妍看了看衬衫,不打算抗议了,因为她好像也饿了。
刚在饭桌边坐下,他沉声:“今晚或者明天就送你回去。”
她略微蹙眉,“薛北呢?”
沐钧年略微不悦,“有这么惦记?我管你就够费心,还要管好情敌,吃饱了撑的?”
尉双妍当然知道他会不爽,但也抿了抿唇,“没有薛北,我也待不到今天,你就看不到我了。”
沐钧年闭了闭眼,以一种‘非要说出来?’的眼神看了她,淡淡的开口:“吃不吃?”
她说:“吃。”
然后一顿晚餐有点沉闷。
她还没吃完的时候,沐钧年就从桌边起身走了出去,等她转头看去,发现他在准备出门。
尉双妍放下餐具跟了出去,微微蹙眉,“这么晚了你去哪?”
沐钧年神色淡淡,倒不像是生气,只是没看她,道:“有点事出去一趟,见个人就回来。”
他在这儿有几个认识的?不是宫池先生的话,大概就只有……迪先生的遗孀?
就是那个曾经传闻他可能会娶的女人。
想到这里,尉双妍表情就情不自禁的不太好了。
沐钧年看过去,“想什么?能不能把我想得稍微好一点?”
“我想什么了?”她倒是一脸淡然,“你有事就去忙,我自己先去睡了。”
沐钧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扯了一下嘴角,正好跨了一步挡住她,“不是说后悔嫁给我了?怎么这么快把醋坛子直接挂脑门上了?”
她瞥了他一眼,抬手挡开,要往卧室走。
沐钧年顺势捉了她的手腕低头吻了吻,“看来是没够,握早点回来继续?”
这回她瞪了一眼,然后径自往卧室走去。
沐钧年勾了勾嘴角,转身出门。
他的确是去见谭韵的。
谭韵听他说要那份文件的时候愣了一下,“怎么忽然要看文件,出什么问题了吗?”
沐钧年走了进去,脱下外套,“上次跟你说过的,有个章要补上。”
谭韵这才略微挑眉沉思状,然后带他去书房。
进书房时也一边说着,“我已经申请了公司直接异动到雅君名下,如果通过不了,就是她自己成立公司,我注资,反正一样的。”
沐钧年点了一下头,“后者比较好。盖完章把附件同时提交过去,上边会同意下来的。”
两个人正说着盖章的事,迪雅君给沐钧年倒了一杯茶并打了招呼。
沐钧年看了看迪雅君,发现小姑娘眼睛红彤彤的。
谭韵才笑了笑,“寒声出事之后她就一直哭,除了公司的事什么都顾不上,小孩子之间感情还挺深。”
沐钧年忽然就想起了宫池中渊说沐钧年很招女孩子喜欢,于是多看了两眼迪雅君。
以他看人的眼光,感觉还是不错的。
“叔叔是要把那个项目直接放在我的公司名下吗?”迪雅君问了一句。
听起来,她对整件事是了解的。
所以沐钧年也没隐瞒,点了一下头,“对,文件我先拿走,盖一个寒声那边的章作为推荐,你才能拿下,你的新公司也就有了相当的立足之地。”
迪雅君都听得懂,点了头,问:“沐叔叔去看过寒声吗?”
“看过了。”沐钧年说,“他不会有事,你放心。”
迪雅君当然不放心,但是没多说,只是点了头,然后退出书房。
沐钧年走的时候把文件带走了,在谭韵那儿一共也没留多长时间,不过回去一眼看到某个女人,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怎么了?”他拧眉走进卧室,看到她趴在床边胡乱往被窝里塞东西,脚步就加快了一个频率。
尉双妍已经努力在忍了,但是磕到小腿骨那叫一个疼,疼得肝儿都颤的那种。
掀开被子,看到她腿上长长的一道杠,红得发黑,沐钧年脸色也跟着变黑,心里疼着,嘴上也没饶,“你这辈子别的不会,摔跤的花样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生的孩子估计都没你摔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