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少奶奶!”厨房蓦然传来低低的惊呼,“没事吧?”
沐寒声倏然眉间一凛,动作比思维还快,颀长的身影已经进了厨房,沉声:“怎么了?”
傅夜七面前是摔到地上的碟子和刀具,她只紧紧捏着食指,疼,却淡淡的一句:“没事。”说着便转身往外走。
沐寒声却两步拦了她,锐利的目光扫过她衣角暗红血迹,却忽然见了她泛红的眼眶,心尖一缩,一时僵在原地。
她仓皇的离开,只一句:“我去换身衣服!”
沐寒声跟着上了楼,抬手意欲敲门,最终凝眉直接推了进去。
她根本没有换衣服,一手撑在梳妆台上,纤肩轻颤,听到门口的声音才仓促的抹泪,端着一脸的清淡。
男人径直朝她走去,什么都不说,握了她的手,她正把伤口捏得死紧,周围血迹模糊。拧了眉牵她坐下,他从抽屉里拿了创可贴,熟稔的替她贴上。
抬首,幽深的眸子里是探究,指尖摩过她的脸颊,“怎么了?”
“没什么。”她忍住哽咽,深呼吸努力平缓,低了眉,“只是忽然想起我爸妈,是我唯一见过两厢情爱的婚姻,可最后……”
眼泪最终没有忍住,樱唇咬得微微颤抖,一手轻轻握着,另一手不断摩挲着手腕上的疤痕,她永远忘不了母亲含笑割腕随父亲而去的样子,更忘不了父亲的死无全尸,她也曾以为割腕是解脱。
“夜七。”沐寒声低眉,握了她不断摩挲的手,英眉之间淡淡的心疼,“也许你会比任何人都幸福。”
也许?她忽然轻轻的笑着,认真看着面前的男人,“沐寒声,我不是傻子……”她没有把话说下去。
沐寒声也不插话,只耐心的替她擦着眼泪,一遍又一遍,直到擦干。
“宋琦是谁,我能问吗?”她依旧红着眼,安静的看着他。许久他无言,她才自嘲一句:“我不能,就像你庇护下,我动不了黎曼一样。我们之间隔着苏曜、黎曼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宋琦,对吗?”所以,幸福谈何容易?
那一晚,她听到苏曜质问沐寒声了,今天沐钦又提到了,可她从来不曾知道这样一个人,越是如此,越是份重,那是否就是沐寒声三年不肯回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