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好家伙,一丝不挂啊!真他妈的会玩!
阿力手中的东西丢成一片,一个拳头就砸向了王格。
“你他妈这叫什么事情!她是我的女人!”
桑梅的尖叫声响起来,她真空披上大衣,穿着酒店的拖鞋,顶着一头西红柿炒鸡蛋逃离了现场。
屏幕里林巧和冯林只看到了落荒而逃的桑梅和散落一地的外卖。
“稳准狠!”
冯林赞叹:“我抓过的小三没有八十也有五十了。像你这样冷静捉奸的还真比较少见。”
他没有在林巧脸上看到任何情绪,除了身上散发的冰冷氛围。
“是不是,该叫保安,不会出事吗?”冯林侧耳倾听。
“不用了,你把东西拷贝给我吧,其他的顺其自然。”
林巧戴上墨镜。
“还有,谢谢你抽空来帮我,咱们的重心还是在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上。”
冯林实时下载文件:“你放心吧,有些眉目了,等我消息。”
林巧佯装无事的下楼梯,心里却一寸一寸的结了冰。
刚好看见顶着一头黏腻头发的桑梅拿着毛巾走出酒店,站在路旁促狭的打车。
因为太过狼狈而并没有看见林巧。
她停住脚步,看着那个毁灭一切的女人就在对面。
她很想冲上去质问桑梅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她也很想去问王格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重蹈覆辙?
即便她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可这些事情还是会重新发生。
即便她全都知道,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和桑梅比,更为狼狈。
她往左边望去,看见楼梯间水果摊上放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林巧眼底一片猩红,她不受控制的朝那水果贩子走去:“能借下您的刀吗?我有东西要切。”
随即丢下一张百元大钞。
“可以啊,卖给你都行。”
水果贩子拿着钱爽快的又拿出一把刀。
林巧拿着那把小刀走了出去,一股恶意腾空而起。
索性一起灭亡,杀了桑梅,再杀了王格,也不用精心筹谋了,一起下地狱!
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是吗?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
让王家失去一个儿子,就是最大的报复,不是吗?
她离桑梅很近了,她背对着桑梅,她已经看到桑梅露出的颈部了。
她是医生的女儿,她知道从背后捅入脊椎地七节处,一定能一刀致命。
她加快脚步,不受控制的开始冲刺。
突然一个黑影站在她面前,不由分说,将她手里的刀抢了下来。
两人争执间,桑梅上了出租车,林巧看着桑梅扬长而去,这才恶狠狠的抬头看谁挡了自己的去路。
是万陶。
此刻他手上被利刃划破正涌出鲜血,眼睛里却是一片湿漉漉的恳切。
“不要,不值得,不要为了那种人搭上自己。”
林巧恨意发红的眸子一点点变冷,又一点点变软。“我带你去医院。”
止了血后,万陶坐在林巧的奔驰车上,林巧掏出手机,给马丽打电话:“成了,阿力那边你家可以去谈了,最好明天就谈。”
以阿力的脾气,自然不会乖乖接受自己头上的绿光。
这合同,他们签不了。
“累不累?”
万陶没有问林巧打给谁,也没有问林巧刚才到底想干嘛。
他只是问林巧,累不累。
这一个月,林巧都是紧绷着神经在生活,在筹谋,在规划,在周旋,她的梦里都是满屏的愤怒和仇恨,只要她闭上眼睛,她就会看到自己以一个亡魂的视角,看着亲人们痛哭流涕,看着王格一家美满,看着那个孩子蹦蹦跶跶的备受宠爱。
她是决心要复仇的,可是她的仇恨太多,一不小心就会蒙蔽自己的双眼。
反噬自己。
她刚才也没想到,自己买刀靠近桑梅的那一瞬间……
是被谁指使了,像一个恶魔。
她差点把所有的谋划,都毁了。
真的要杀了他们,她也该去坐牢,父母亲人们,又会如何度过余生?
林巧突然后怕。
“他们都该死,可你不该陪葬。”
万陶望着林巧,眼神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