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没有错过男人眼中一闪而过复杂的情绪,林望舒猜想自己应该长相与这位以前认识的人有相似之处。
“把人消消毒”说完他转身欲走。一直站在他身后不吭声的研究员便上前,想要将他扒光。
这让他心中一寒,知道他最后保留的底牌空间吊坠绝对不能落在这些人手里,到那时才真是绝路。
想到这,他抬起脸,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像一只被雨水打湿了毛的小白猫,他对着秦覃颤声说道:“不管博士要做什么,相信一个配合的人,远比一个找到机会就反抗的人要来得轻松吧?”
“如果博士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最好不要这么对我,否则,我没有能力报复你们,但还是有能力觉定自己生死。”
他身上只剩下一件过长的衬衫,皱皱巴巴的挂在纤薄的肩膀上。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十分坚决的。
想起之前那边来人交待的,秦覃一时半刻还真的不能让这小家伙就这样死了。
秦覃转头,他神情阴郁的盯着林望舒。确切的说是他脸颊的痣,想到什么似的,他的神情有那么一刻柔和,但很快他这抹柔和便像投入大海的鱼,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了。
“让他就这么去吧”说完他便转身走出玻璃房间。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林望舒这下暗中松了口气,项链保住了!
但是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这些人或许根本就没有让他活下去的想法,安全只是一时的,他必须想办法把东西放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他被蒙住了眼睛,虽说被脱得只剩下衬衫,但是他还是要配合这帮人的实验。他感觉腿根微痒,那是衣摆不时扫过大腿根时的感觉。
林望舒只能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随着几人弯弯绕绕地走了许久,不知道开了多少道门,经过多少次验证,其中甚至还有虹膜验证,他的心越发的沉下去。
他被人推着,心像是悬在高崖上,很快就来到一处地方,林望舒被推到了一处狭小的地方,接着铺天盖地的消毒水便从四面八方朝他扑来。
林望舒没有准备,被呛得直咳嗽。刺鼻的消毒水从周围的水控中喷射到他的身上。林望舒感觉自己的眼睛被熏得生疼,身上的皮肤也传来刺痛的感觉。只能咬着牙忍耐着。
他暗自想着这里的布局,墙体大部分都是金属材料,并且每个拐角都有监控器在工作,要想离开这里,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望舒才被推出那间喷着消毒液的房间,他感觉现在自己身上也被染上浓重刺鼻的味道,不由在心底腹诽这些人莫不是喜欢消毒水的味道,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腌制入味了。
这里恐怕很难逃出去,他除了躲在空间里,没有别的办法。但是那是最后的底牌了,一旦进入空间,就只能停在原地,到时候空间里的物资吃完了,对他来说情况就太过被动了。
他思绪混乱,直到众人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全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房间外。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冷硬的仪器散发着金属的光芒。
正中间的特制的铁墙上,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的立在那里,准确的说,是被束缚在那里。他隐藏在光线暗淡的背光面,从外面几乎一眼注意不到那里竟然绑了个人。
但是一旦注意到他,便再也无法挪开视线,男人生的十分高大。即使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也显得毫不羸弱。
他修长挺拔的四肢都被精铁死死固定在墙壁上,从他的身上为数不多的衣物残片,以及遍布全身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他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一件西服。
男人低垂的的头,微长的头发将他的脸遮去一半,林望舒只能依稀看到他头发的缝隙中,不时闪烁的绿色光点,显然是某种仪器发出来的。
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他眼尖的在男人破旧的衣衫里发现了一处凹陷的疤痕。甚至能依稀看见森白色的骨头。
林望舒心口狠狠的跳动着,他看着男人的遭遇不由得感同身受,这般遭遇会不会就是他的将来?
即使男人已经狼狈成这样,外面的研究员还是如临大敌一样套了层乳白色的防护服,头上还戴了一个特制的铁头盔,看着那人的眼神中含着深深地忌惮。
林望舒被松开手脚,躺的太久,他僵硬地从铁床上起来,不自觉的扯着衬衫的下摆,观察着这些人的小心翼翼怕惊醒了男人的表现。
暗自心道:里面的肯定是个狠角色,他要小心些,最好不要惊醒这男人,不然可怜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直接让他进去吗?……是,好的博士。”研究员抚了抚耳朵上的耳麦,恭敬的说道。
他被人狠狠推进房间,膝盖忽然触地,一阵刺骨的钝痛传来。他咬紧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
里面是出乎意料的黑,他这才意识到,这是单向玻璃,外面能清晰的看出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丝毫没有隐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