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走出卫生间,就看到护士小姐已经拎着一份早餐走了进来。
她上下打量了林望舒一番,眼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视与隐秘的惊艳。
林望舒身上还是那件单薄的v领毛衣,下身一条牛仔裤,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装扮,这里却显得格外的翟瘦清爽。有种说不出的青涩易碎的氛围。
虽然昨天已经看见过这青年昏迷的模样,知道他的五官是如何的精致,但是此时还是被他的一双清澈潋滟的桃花眼惊艳了一瞬。即使她自己对这少年没有多少好感的情况下。
俗话说的好,人类颜值的上限在于眼睛,在这人身上,倒是显得恰如其分。
她知道这个青年是少有的高阶疗愈异能者,甚至治好了特殊病房的棘手病症。
按理来说,她本不该对这少年有什么恶感,但是人都是有亲疏远近的,这人的到来威胁到了她心中颇有好感的郑医生,因此对于他的心情也很是复杂。
“这是早餐”她一边将东西递给林望舒,眼睛不时打量着这人的一举一动。
小护士看起来很年轻,对着他的笑容却带着一股子奇奇怪怪的味道,林望舒有些莫名其妙,但人家一早就帮忙带了早餐,也笑着道谢,接过早餐。
“我还有事,先走了,林大夫你慢慢吃啊。”护士说完,便逃也似的转身走出病房。
走了半天,小护士想着这人的可恶,强迫自己想着那人的可恶之处。好半天才在心中批判似得想着:不知道一个男人长成这副模样干嘛,脸颊上的痣妖里妖气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实际上,想到他纯净温和的笑容,她胸口鼓噪的心跳与脸上血红色的温度却根本无法掩饰。
人类最无法抵抗的三种东西,钱,权,色。这最后一种也或许是刻进了人类基因序列中的一环,人来天生就对美好的食物有着向往之情。有时候这种感情是不受自身理智所控制的。
林望舒作为原本的炮灰花瓶,可谓将花瓶两字展现的淋漓尽致,不说无法进阶的异能,他这张脸就已经让主角受不只一次的产生过自卑的心理。
在林望舒得到空间功法之后,他的面容身姿都带了一股说不出来的从容优雅,而这一切他自己都不得而知,毕竟他也不是艺术影视类从业者,需要时时对着镜子矫正自己的身姿体态。
这些对于见惯了狼狈生死的末世人来说,这其间的区别确实十分明显的。
小护士的敌意其实也并非空穴来风,原因就在于这所军区医院副外科主任的郑医生。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放在哪里都适用。
郑医生名叫郑一鸣,在灾变之前就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外科医生,灾变后幸运的觉醒了疗愈异能。
也许因为他之前的职业是医生的缘故,他对人体各个器官的损伤运行情况十分了解,异能的用法十分精妙,能以最少的力量治好伤病者,一次甚至能治疗数十个重伤者。因此十分得上面的人器重。
在上面的大力培养之下,郑一鸣觉醒不过短短几个月,便已经要突破三阶了。
只要是外伤,在他手上基本就没有治不好的。这也导致了在林望舒来这里之前,郑一鸣原本就是下一任最有说服力的院长候选者。
但是再怎么偏爱郑一鸣,护士也不能不承认,林望舒的异能对郑一鸣医生的威胁,那可能让郑医生这几个月以来的全部努力都化作。
作为受过郑医生恩惠的她来说,对林望舒产生好感让她心中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她叹了口气。朝着郑医生所在的值班室走去,她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郑医生,好教他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也不怪她这样忧愁,当下人类的生存环境越发的恶劣,活下来的生物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人类与变异生物的差距越发的大,光是能治伤,或许远远不够。
随着畸变因子的扩散,畸变的动物和变异种都有了相应的本领,他们不仅仅是体型和力量上的进化,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了异能和一定的智慧。而这些各异的本领也孕育出了让人类头疼不已的各色毒素。
这次红皮树的毒素就是一种以前从未被发现的物质,它能腐蚀人的血肉,这种病毒霸道得很,就算将沾染到的部分割去也没有用,过去一个月。院里用尽了办法,才堪堪吊住这些人的命。
在林望舒没有来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这些人死亡不过是早晚的事。上面只不过不想做的太难看,毕竟这些人都是为了基地的安危才变成这样的,因此即使消耗了不少晶核,上层的意思还是尽人事听天命,总不让这些为基地卖命的人寒心。
只是谁知道林望舒的一来就打破了这个平衡。护士扭头出去,心中暗自想着该怎样才能将人赶出去,至少不要待在这个医院。
郑一鸣昨夜有好几台大手术,他只在手术的间隙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是一直没有时间,他打算休息一下再去看看。
只是不到八点,就被护士的敲门声惊醒,为了方便,他直接在医院有个值班室,吃喝都住在这里了。
被吵醒他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神闪过一丝阴冷,但是转瞬即逝,穿好外衫给护士开了门。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主任,昨天来了个叫林望舒的,我听说军团长有意任命他进医院”护士低声说着,还左右看了看,像是怕被人听到。
郑一鸣心中一跳,却不是因为什么小护士口中地位受到威胁时的危机感,而是兴奋。
这人竟然真的能够治疗那种病毒,那么是不是也对这些畸变因子有抑制效果?
但面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藏在袖口的双手紧张的微颤。他自己的异能乃至基地现在的异能者,对那种毒素根本就没什么作用,这人必然不是普通的疗愈系异能者。
“带我去见他。”他的笑容里有几乎掩藏不住的兴奋,看得护士有些心惊肉跳。她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医生有过这样狂热的一面。
护士点点头,转身带路,两人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二号病房前。
护士向着郑一鸣点点头,小心的抱着自己的文件夹离开这里。他总觉得现在的郑医生跟她心中所建立的印象有些违和。
林望舒吃东西一向很快,他解决了早饭,正准备收拾一下桌面,便听到了敲门声。
林望舒笑着抬眼望去,他原本还以为是刘哥,没想到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他惊讶的眨了眨眼,只见一个莫约三十岁的披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站在门口,用热烈的眼神盯着他,他活像一只被猫盯上的鱼,浑身都不自在。
“请问,您是?”林望舒直起腰,疑惑的问道。
郑一鸣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双手紧握住他的手,“你就是那个能治好铁桦树畸变株的人?”
“如果你说的是红皮的话,那么是我。”红皮就是铁桦树畸变株的广泛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