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说得对,三弟家的这几个孩子就是没人教养,才养成这样无法无天,牙尖嘴利,目无长辈的性子,等以后还得多亏娘的教导”说话谄媚的正是老大沈忠的妻子李氏。
“娘,上次让这几个小蹄子装伤躲了过去,这次可不能了,而且那彦温十二岁的女孩子正好到了出嫁的年龄,听说镇上刘员外要纳妾,聘礼给五十两,这彦温丫头可不正是刚刚好吗”眼睛滴溜溜乱转的是老二媳妇王氏。
“二弟妹,刘员外出五十两银子纳妾可是当真?”
“自然当真,刘员外要打家具风声已经放出来了”沈义是木匠,所以王氏这消息得的最早。
“瞎了眼的作死的,有爹生没娘教的,跟你们那死鬼老娘一个样,成天见儿的不尊重长辈,小心跟她一样的下场”
李氏一行人进不了院子就隔着院子骂,叫骂声引得院子周围围了一圈的人,前几天沈老三家刚折腾完,今天又来了。
祖母李氏真是恨毒了三房媳妇,活着的时候把控钱财不让贴补老宅,死的时候还当街坊邻居的面说孩子们不回老宅,让自己住不上青砖瓦房。
老宅的祖母李氏带着大儿媳李氏和二儿媳王氏,自己的闺女沈桃和一众孙子孙女。
上次因为被沈彦温倒在血泊中吓得慌了神,现在贼心不死又开始登门。
“想要尊重长辈也要长辈慈善,才值得尊重!你们配吗?”
一群吸血鬼也想要得到尊重,长得不美想得怪美,真当自己天王老子第一他们第二了。
沈温打开大门眼神冰冷的看着一行人,彦武和彦文几个人站在自家大姐身后,视线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
沈温打量着对面一行人和记忆中的人名一一对应,祖母李氏块头不大但个子有点高挑,脸庞消瘦颧骨突出,嘴角因为常年不笑向下微搭,整个人就是刻薄长相。
大伯娘李氏是祖母的娘家内侄女,同祖母的长相相似,却吃的肥肥胖胖,而二伯娘王氏整个精明人的长相。
就是这么一群人想要霸占家产导致原身香消玉殒,沈温内心生出一股戾气
“怪不得娘说你们是有爹生没娘管的死孩子,看见祖母伯娘不问好不让进院子,有娘生没娘管的德性”
大伯娘李氏看着堵着大门的沈温就恨得牙痒痒,自家男人是长子是秀才老爷,这青砖瓦房合该是自家的才是
“大丫头,你大伯娘虽话不好听但理却是这么个理,怎么说也得让我们进屋喝口水”王氏心里想着刘员外纳妾的五十两银子,不好对沈温说话太难听
沈温还没出声呢,沈彦尔就愤怒的出声“你们打伤我大姐,还想抢我们家房子,不把你们打出去还算好的,还想喝水?泔水都没有”
“你这小贱蹄子,老娘说话哪轮到你插嘴?抢你们房子?我是你爹的老娘,这房子合该孝敬我的。
小小年纪就没教养牙尖嘴利,长大了还得了,就该送到大户人家里为奴为婢好好磨磨性子”祖母李氏叉着腰,手都快指到了沈彦尔的鼻尖。
村里人都知道沈家自沈家老三去世后就一直闹挺,前几天听说还见了血。
农村里没有别的事,就八卦热闹传的快,这次李氏一行人从老宅那边过来,听到动静的人就跟在后边,所以现在沈温家院子外边围了半个村子的人。
沈温把挡在自己面前的沈彦尔拉到自己身后,这才开口“房子我爹盖的是不假,但我爹在的时候没吃上一顿饱饭活却不少干,外出闯荡你们也只当他死了。
分家的时候以为我爹死了也啥都没分,可我爹回沈家村安置以后逢年过节的节礼却一点都没少,现在我爹娘走了,你们这么逼我们,就不怕夜里我爹娘去找你们吗?”
古人信奉举头三尺有神明,听沈温这么一说,王氏几个人心里都有些忐忑。
“小蹄子别拿这话吓唬我,老三是我儿子,就算找我,我也是他老娘”祖母李氏并不当回事
沈温上辈子跟着自家导师做野外调研,去过那么多封闭的山村,什么胡搅蛮缠的人没见过,对付李氏这种人也不犯怵。
“首先,在分家时你们为了不给我爹分东西,已经去官府出具了分家契书,上边白纸黑字写着沈氏三子净身出户,以后对二老不葬不养;
其次我娘死的时候当着族中长老和里正的面说过,我们兄弟姐妹六人相依为命不回老宅,最后我爹死后我娘拖着病体把宅子的地契落户到了我的名下”
从沈温接收的记忆来看,爹虽愚孝,娘却没有昏了头,娘亲薛氏真是一个聪明的母亲,从未回沈家村落户的时候就拿到了分家契书。
随后在父亲沈智出事以后,拖着病体用香火情央求镖行走动把宅子的地契落在了长女沈彦温的名下。
只是沈智的丧仪花了一笔钱,后来薛氏早产亏了身体缠绵病榻半年,为了给薛氏看病吃药沦落到卖地,可薛氏最后还是没救回来。
最后落得人财两空,只给几个孩子留一亩良田和五亩山田。
前两件事祖母李氏知道,那分家契书还是自己让老头子按的印。
更可恨得是为那薛氏治病还卖了田,还不如早死早脱生,想想那田李氏就心疼。
但宅子的地契却不知道被放在了沈彦温的名下。
被沈温这么一说,李氏觉得自家三儿媳真真是黑了心肝,一肚子的坏水,一个小丫头片子迟早都要嫁人的,那地契放她名下可不成别人的了,这可不行。
“你私闯民宅在先,无故伤人在后,吃牢饭是板上钉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