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应声,年宿宿只当他没话找话,抬脚就要走。
秦奉天一个侧步将人拦下,语气自信地道:“本王知道,年姑娘是在生气,气本王擅自做主住进相府。”
年宿宿不可否认,是挺生气的,还有点无语。
见她不反驳,秦奉天更自信了,腰一挺,下巴一扬,“本王也知道,姑娘心中十分感动,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直说。不过母后说了,本王是男子,本就应主动些,所以呢,这都是本王应该做的!”
年宿宿嘴角抽搐了一下,嫌弃地拧起了眉头,他这是什么脑回路?自己的表情像是感动的样子吗?
“你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她戳了戳太阳穴,“我感动什么?感动你自作多情还是感动你无耻下流?”
两句话,将知画吓得够呛,也将秦奉天气得咧嘴。
知画惶恐,这位小祖宗在中堂时好好的,怎么回来碰上庆王就炸了。
秦奉天对年宿宿的好感瞬间下降!明明对他有意思,此刻他上门却故意甩脸色,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不是装清高是什么?
“小姐,您说什么呢,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知画扯扯她的袖子,又讨好地朝秦奉天笑了笑,“王爷,我们家小姐平时不是这样子的,今日是个意外,您见谅。”
秦奉天怒哼一声,对知画的话置若罔闻,朝年宿宿啐了一嘴,“还说是名门世家教养的大家闺秀呢,亏母后还本王面前夸你知书达礼、温文尔雅,我看不过如此!”
一句话,说到年宿宿心上了。
是了,皇后和庆王都觉得她是以前那个温柔的、识大体的大小姐年宿宿,对她印象很好。只要她颠覆往日形象,让庆王厌恶自己,这桩婚事不就自然而然黄了吗?
她心情畅快,双手叉腰,大笑几声后朝秦奉天喊:“对!我都是装的!怎么样!有本事你就去找皇后娘娘,告诉她你不愿意娶我啊!”
提及皇后,秦奉天盛气凌人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无措地看着她。
年宿宿一顿,不由得反思是不是话说太重了?秦奉天被皇后支配惯了,突然让他反抗,有点不太实际,这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
窝囊废+妈宝男,bufft叠满了。
她觉得没意思,掐着腰的手缓缓放下,脸依旧是冷冰冰的,“让开!”
她撞开秦奉天的肩膀,大步流星回屋。
秦奉天仍旧站在原地,扭头去看她逐渐远去的背影,脑海中能想象到她臭臭的表情。
……
晌午,秦奉天命人搬了摇椅到外廊,旁边小几案上放一壶冰镇酸甜梅子汁,手拿一把摇扇,舒舒服服躺下,吹着风乘凉。
夏日炎炎,东厢院却格外清凉,或许是有几棵大槐树遮挡,树荫之下送来的风沁人心脾。
他是会享受的。
秦奉天眼皮子打起架来,眼见就要睡过去,突然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动动鼻子用力吸了几下,确定自己没有闻错后猛地睁开眼,要一探究竟。
映入眼帘的,是一根二指粗、小臂长,半截白半截绿的……大葱。
拿着大葱的,正是年宿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