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于天的太阳慢慢落下。
屋内陷入黑暗。
唯有桌子上的白鹅蛋在散发着点点荧光,与白天的样貌相比,现在鹅蛋外壳竟是有了些许玉石的光泽。
看起来就颇为不凡。
良久。
盘坐于床榻的张角才睁开双眼,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黑暗中仿佛在发着金光。
缓缓呼出胸中废气,一道匹练吐出。
不远处的花瓶遇到这口气竟裂成一块块碎片。
“今日终于算是迈入修行之门。”
张角内视自身,体无外泄,后天返先天,已然成了筑基。
脑海中【太平经】动了动,引来张角查看。
看完心中一惊,为何多了一本?
这不会是原来张角所修之法吧?
当是绝对的本命经书。
......
当天夜里。
大汉皇宫之中。
刘宏因白天的事情,没有丝毫兴致,也不去召嫔妃陪寝,趴在甘泉宫的床上呼呼大睡。
候在门外的宦官们,听到呼噜声有些奇怪的道:“真是怪了,平日里圣上可是最好美人,今日竟然没有传召妃子。”
又有一位年轻宦官接嘴道:
“可不嘛,听闻圣上回宫之时,脸色一直不太好,常侍他们也奇怪着呢,他们可是侍奉圣上多年的老人了。”
旁边一位年纪较大的宦官抬了抬眼皮,缓缓说道:
“慎言,你们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吗?
大内皇宫中不可多嘴,咱们作好自己的本分即可。”
这话说完,周围年轻的宦官都是吓出一身冷汗,闭口不语,周遭又归成一片死寂。
屋内睡去的刘宏倒是听不到他们的话。
早已沉沉睡去,神魂却是进入梦乡之中。
迷迷糊糊间,刘宏发觉自己来到了自己熟悉无比的未央宫正殿。
左看右看,都是那般模样,并无差别。
然而自己不再是高居于龙椅之上,而是双膝跪在冰冷的地面。
这个待遇使得刘宏怒火频升。
自己堂堂大汉天子,竟然跪在地面上。
一个用力,便想要站起身来。
却是发觉根本动弹不得。
突然,龙椅之上有人呼唤起自己的姓名。
“刘宏。”
“大胆!竟敢直呼朕的名讳!”
积攒的火气一下子就释放出去,刘宏看都没看,直接骂出了声。
直到抬头一望,开口者身着黑色龙袍,头戴冠冕,一双威严的眼眸透过珠帘紧紧盯着自己。
面容无比熟悉,他是汉桓帝刘志!
“解渎亭侯,你在说什么?”台上汉桓帝眯起眼睛,说道。
“先......先帝!”刘宏大惊。
解渎亭侯正是自己尚未即位时的爵位。
汉桓帝抚着身子,微微向前。
“哼,倒也不与你计较,朕问你,宋皇后有何罪过,你竟听从那些邪孽的话,使她死去?!”
当了十年皇帝的刘宏在汉桓帝的威压下,倒也勉强能直起身子,咬着牙说道:
“朕......吾,吾听闻宋氏用巫蛊诅咒嫔妃!吾是为了后宫安宁!况且吾并无杀她!”
“仅凭一面之词便敢废后,后宫安宁?好一个后宫安宁!”汉桓帝用手轻轻敲着桌子,声音不大,却一声声敲在了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