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
和往日一样,是很寻常的一天。
长次和母亲爱子吃过早饭后就带着钱出门沿着岛上的路去八酝岛的码头,那天是去码头买粮食和生活用品的日子。
八酝岛上有不少原住民,岛上没有商店,没有集市,生活上基本靠自给自足。
随着战争爆发,反抗军制造御影炉心故障,大量矿工逃到八酝岛被绯木村和岛上的村民收留,岛上的粮食和生活用品日渐短缺。
在附近活跃的海贼看到了商机,开始做起了生意,每隔一段时间就用船从外面运来粮食和生活用品贩卖给八酝岛上的原住民。
用摩拉和海贼换取粮食已经成为八酝岛上的生活一部分,一来二去,八酝岛上的村民和那些海贼建立了某种紧密的关系。
每到去码头的那天,长次只要跟着母亲出门,那些海贼大叔看到他是个小孩子总会塞给他几颗糖果或者一些他没见过的小玩具。
八酝岛是幕府军和反抗军争夺的目标,那时候整个岛还处于幕府军的控制下,日子还算宁静。
那一天,依旧如此。
母亲用父亲在矿区失踪后得到的补偿金买了不少粮食。
回家的路上,长次嘴里含着糖果,跟在母亲身后。
男孩淘气,永远不会安分走路,走走停停,到处乱抓小虫子玩,看见一棵路边树上蛰伏的鬼兜虫,就上去爬树去抓。
长次一只手抓着树干,另一只手拿着刚抓到的鬼兜虫,他像个猴子一般挂在树上。
正当他要下树时,眼角余光瞄到不远处杂草丛生的地方,有一团红色,异常耀眼。
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人躺在那里。
长次顿时有些害怕,手一松,从树上掉了下来,树并不高,他没有摔伤。
“妈妈,那里躺着个人!”
爱子听到儿子的叫声,慌忙放下东西跑过去。
杂草丛生的树下,躺着一个女子,以一个随意的姿势躺在地上,双眸微闭,仿佛睡着了一般。
女孩身上穿着一身异域特色的红衣,满头银色的头发衬得皮肤更白了。
一阵清风拂过,轻纱衣摆被微微吹起,无规律地飘动着,又如落入凡间的仙子般,容色绝丽。
爱子看着女孩白得有些惨淡的肤色,一时间不敢上前,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才壮着胆上前用手试探她的鼻息。
还有呼吸,却很微弱,又查看她的脉搏,依旧跳动着。
爱子轻轻地摇了她几下,又轻轻拍她的脸。
试了很久也没有反应,没有犹豫,爱子便把她背了起来,往家的方向走去。
女孩仿佛已经躺在那里很久了,爱子把她背起来时,她躺过的地方,草已经被压死。
回到家,爱子一边让长次去绯木村请医生过来,自己在家里动手帮她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医生带着药箱看了一会儿,确定女孩还活着,只是医术不精,不知道女孩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最后医生只能说继续观察就离开了,爱子也就放心地让她躺在房间里,这一躺就是好几天。
爱子每天都会进房间查看她的情况,女孩就那样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眼睛也没有睁开,像一个瓷娃娃一般。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长次照例跟着母亲进入房间查看观月的情况,却惊讶地发现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可是醒来的女孩,全身上下除了心跳,会呼吸和会眨眼睛以外,她依旧像个木偶一般躺在床上。
直到一天深夜里,长次被尿意憋醒,他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经过客厅,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