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货,说的就是你!”
最近的徐婶啪得扔了刚从超市抢到的大白菜,气势汹汹捋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上去就要治她。
其余三个人连忙劝道,“算了算了,小孩子在呢。”
众人的目光迅速停留在垃圾桶旁小小的身影上。
那脏污的硕大垃圾桶几乎将他遮住,不仔细看还真没发现。
她们楞在原地,目光迟迟不肯落下。
那是怎样的眼神……
惊讶?愤怒?可怜?鄙夷?
小孩子永远不会懂。
他朝她们礼貌性的笑了笑,“阿姨们好。”
老师说。
要有礼貌,见人要笑。
这样才是好孩子。
才会人人喜欢。
红色黄色绿色的半干涸食材就这么挂在他头上,脸上,肩膀上。
稚童的笑脸,何其讽刺。
几个人忽然红了眼,不知谁先起的头,用了他完全听不懂的脏话的尖利着有些嘶哑的嗓音连珠炮似的骂过去,随即一群女人菜市场的野狗抢肉摊丢下的骨头一样疯狂撕打起来。
……
那个被称为爸爸的男人自记事起从未出现过。
但叔叔总是不缺的。
他们下午会带许多看起来昂贵的点心与鲜花,到了第二天,大部分会躺在垃圾桶里,并且伴随着一句,“还不如给老子钱来的实在。”
可扔了多可惜。
他牢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所以总会偷偷藏起,然后带给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