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沈宴卿头疼地看了眼上蹿下跳的奕元,喃喃道:“许是我多虑了,可能都是巧合。”
她视线一落,看向难掩落寞的陈庭州,提起脚尖轻踹他的小腿,“那阵匆匆甩开我进鬼市又是为什么。”
陈庭州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体内蛊虫已除,所以独活那只躁动不安。她又不像我一样能忍下痛楚,于是安排了她的亲信偷偷跟踪我。但咱们在一起目标太大,我也是没办法只能独自行动。”
“本来因为山匪打劫,我一直怀疑她还另有阴谋。”陈庭州深吸一口气,“可我也的确没发现还有什么异事发生。”
沈宴卿没再说话,她始终想着驿站的事情,又想到鬼市里买下的墨琅箫,一天之内得知了两个跟前朝有关的东西,就好像有人故意想要她暂时如愿一样。
皇兄一事是给她希望,玉箫一事是给她寄托,当真是她苦尽甘来上天一时眷顾?
“庭州。”她突然叫他,“现在心口还疼吗。”
他一怔,笼罩在他心头的失落忽散,他耍无赖似的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前,“你多摸摸就不疼了。”
“不要。”沈宴卿凶巴巴地抽回手,“我才不要摸抱过别人的身体。”
可下一刻她又懊恼地想掐大腿,怎么搞得她跟吃醋了一样,她才完全不在意他到底抱过谁又做了什么。
见他笑意愈盛,她连忙转移话题,“刚刚奕元说你像死尸一样躺在这里。”
“是意外,我来鬼市就是找毒师买毒,但没想到刚见到他就恰好遇到他在杀人,我误吸毒粉所以才昏迷不醒。”
见沈宴卿不自在地紧攥衣角,他暂时放下挑逗的心认真回答:“他把我救起后就去处理后事,说是过些时候再来与我相见。”
说谁谁到,二楼窗口忽然飞进来个身着暗紫色长袍又满头都是白发的人,他一甩宽大的衣袖稳稳落座,“方才要事耽搁,令殿下等久了。”
“不碍事。”陈庭州掏出早已备好的银子递过去,“鹤陵毒师,我还有一事请求。关于我体内的毒,你可有办法调解。”
那人微微一笑,将一个瓷瓶送到陈庭州面前,“当殿下性命垂危时,我自会出现。”
“其实殿下不必忧心,若无意外你体内的毒几年内都不会发作。”他古怪地看向沈宴卿,冷笑一声,“但若出了意外,或许几月内就会毒发。”
“我鹤陵向来只在关键时刻出手。”
沈宴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她不安地转过头闪躲那带刺的目光,却看见楼下奕元正抱着柳娘一顿痛哭。
她听见奕元那嘹亮的嗓门,“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娘,但今日我就要认你做我干娘。等我回京,我定要剁了薄情郎的脑袋来给你报仇。”
哭过几声,奕元擦擦眼泪朝楼上方向高声叫喊:“对了沈姐,我知道血莲的下落了!我这就给你摘一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