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沈家长子性情阴鸷,常常喜怒不定。媒婆根本不敢过多招惹,只是匆匆留了句:“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小姐你可一定要郑重考虑我说的话啊。”
说完,撒丫子就开溜。
沈宴卿仍旧是没什么表情,她起身直接略过沈寅止,抬腿就走。
“卿卿。”他轻声叫住她。
她以为他要道歉,心里头本就未平息的火气此刻又被送到顶峰。
“记得考虑我昨夜说的话。”
她愣在原地,“你...你真的疯了,我们不过才见了三次,你为何偏偏利用我来报复。”
沈寅止微微偏过头,恶劣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同太子夺妻,与庶妹沉沦,比单纯对一个人动心要有趣太多。”
他俯身凑到她耳边,“你大可以向太子告状,我死了就不会纠缠你了。”
趁人不备,他轻轻吻在她的耳朵上。
气到脑子一片空白,沈宴卿反而冷静下来。她垂眸沉思片刻,淡淡道:“是不是只要顾锦宁回心转意你就肯放过我。”
沈寅止实打实帮过她一回,就当是还了个恩情。更何况那顾锦宁联合皇后似乎对她格外敌视,把顾锦宁解决了对她来说也算是个好事。
“但有一点,你若再对我无礼,我拼死也要杀了你。”沈宴卿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寅止想伸手抓住她,却慢半拍地扑了个空。他苦笑了声,敛下多余的思绪落寞地收回手。
罢了。
自那以后,沈寅止见她的确规矩了很多。
见面时从不多看她一眼,说话时也大多沉默,就连那解他烦心的梨树他也再未去坐过。
就连沈云山都私下里敲点,让他不要过多疏远这个刚过家门的庶妹。
他全都默默听着,也不辩解。
五日后。
“阿寅,奚行就麻烦你顺路带回家了。”
谢氏目送沈寅止离开的背影,不由地叹了口气。
身后沈玉棠正笑盈盈照着铜镜,“谢娘,你说我穿哪件好看。”
见谢氏仍满腹心事站在那,沈玉棠不禁撒娇地拉起谢氏的手,“谢娘,你在想什么,棠儿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我只是怕奚行被他爹教得风流成性,回府后只怕是要大闹一通。上个月我强制把他送进最严苛的学堂,还不知今日回家后要怎样埋怨我,又怎样偷溜出去花天酒地。”
“怕就怕在他犟脾气上来非要和我对着干,你爹也不管家事,我一边要忧心你和太子,一边还要想着奚行,还要防着沈卿卿对我动手脚,谢娘有些扛不住。”
谢氏看了沈玉棠一眼,“对了,不是让你这几日去接近太子,有没有什么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