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陆子邙便绝望的闭上双眼。
片刻之后,梁尘拍了拍身上灰尘,望着脚边这位已经看不出模样的陆家二公子,笑道:“ 还躺地上装死人?是想让我再揍你一顿?”
陆子邙闻言,立马连滚带爬地跑到梁尘旁边,顶着一张肿成猪头的脸贱笑道:“ 哪能啊尘哥儿,对了,我听说你这次回来把望月楼的那位绝世美人儿都给降服了?怎么样,滋味如何?要是哪天玩够了也让兄弟我尝尝鲜。”
梁尘赏了陆子邙一脚,笑骂道:“ 滚你娘的蛋。”
陆子邙耷拉个脑袋,小声嘀咕道:“ 还是尘哥儿你以前自己说的,兄弟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咋个又不算话了...”
记得梁尘在去昆仑拜师之前,曾特意叮嘱陆子邙,“ 陆叔是个老实人,你这个当儿子的以后少给他作点孽。”
但没成想这次回来之后,这位陆家二公子的放荡性情不但没有改正,反而愈发无法无天。不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事归根结底也怨不得别人。
梁尘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啊,就该听你爹的,去军中历练两年,之后再回来接手家业。”
一向大大咧咧的陆子邙挠挠头道:“ 尘哥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看不上的就是那当兵的,整天舞刀弄枪累个半死,一个弄不好小命都得给人取了去,有啥好的?”
梁尘笑道:“ 这话你敢对梁衍说?”
陆子邙一时语塞,赶忙摇头。
暮色将至,宁州城外,一支由精锐铁骑护驾的车队缓缓向城门靠近。
车队中央,簇拥着一顶大红轿子,里面那人掀开车帘,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他眯起眼睛,询问旁边一骑,嗓音尖细且刺耳,“ 尉迟将军这是第一次来北境? ”
尉迟正恭拍了拍胯下大马,点头道,“ 我家历代都是土生土长的中原人,自然不曾领略过这边境风光。”
车内老人笑了笑,继续说道:“ 这一路有劳弟兄们护送了,等回了京城,老身定会在陛下面前美言将军几句。”
尉迟正恭嘴角微微上扬,朝车内老人抱拳道,“那正恭便在此多谢公公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尉迟正恭已有些忘乎所以。
想到这北境的主人,靖北王梁衍,此人风评在朝野上下可绝对算不上好,有私底下说他教子无方的,也有说他无视人伦朝纲的,更有甚者竟是直接诬蔑他意图屯兵造反。
这些在京城臣子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且不去说。这次领命前往北境,自己身为当朝皇家羽林军的大统领,可也有不少话等着对这位靖北王去说呢。
想到这儿,尉迟正恭冷哼一声,“都说龙骧铁骑战力甲天下,要是有机会,自己还真想领教一下。”
此刻,宁州城墙上,一名身背银枪的披甲男子望向远处那支由皇家羽林护送的车队,双手环胸,语气淡然道:“滥竽充数的货色,也敢拉出来臭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