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兄呢?怎么没来?”
陆承听问九皇子。
他在凤栖宫用完午膳,借了原身幼时住过的偏房,小憩了片刻后,再次来到箭亭。
“去演武场了,说要练大力流星锤。”九皇子说。
“那五皇兄呢?”陆承听又问。
九皇子打了个哈欠,像是没睡醒:“说是病了,上午就向国子监的先生告了假。”
陆承听啧了一声:“真是不幸。”
九皇子点头:“我何时也能像五皇兄一般,不幸一回就好了。”
他想躺在寝殿休息已经很久了,可惜他母妃不许,他身体又向来结实,很难生病。
陆承听一脸慈爱地看着九皇子,抬起手,一把一把摸着九皇子的脑袋,像撸狗那样:“你要健健康康,平安长大。”
不远处,沈思砚站在皇帝身后看着这一幕,开口道:“皇上,太子虽顽劣,这么多年却从未做过戕害手足之事,再者他自幼体弱,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
皇帝今日一早刚刚下了朝,就被陆政延宫里的老太监拦住了去路,替陆政延狠狠诉了番苦。
名为诉苦,实则告状。
句句不离太子殿下行事狂妄,残害手足,先是拿箭射了陆政延,又是煲了人头汤送去毒害陆政延。
害的陆政延受了惊吓病倒在床,好生可怜。
皇帝一早派人去东宫宣陆承听,却扑了个空。
得知陆承听去了皇后那儿请安,这才没让人再去打扰,以免惹得皇后焦心。
过了午时,沈思砚恰巧过来,他便心血来潮叫了沈思砚一道,来箭亭看看。
却看见如此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谐画面。
他很难相信一个会摸着幼弟的头,告诉幼弟要健健康康平安长大的兄长,会做出五皇子宫里老太监所说的那般恶行。
况且皇后为人善良端庄,又识大体。
陆承听乃皇后亲子,即便是顽劣些,也应该不至于做出那等事来。
“掌印说,昨日皇子们练箭时,掌印就来了此处?”
皇帝再无能,那也是自幼在皇宫这处处腌臜事儿的地方长大的,能坐上这皇位的,本就不是傻子。
沈思砚之所以能搏得皇帝无条件的信任,首先是因为他的阉人身份,臭名昭着的名声,以及不与任何朝臣皇子有过多来往的分寸感。
其次,则是因为他从未有一件事隐瞒过皇帝,无论自己去了何处,做了何事,见了何人,他或许会让旁人闭嘴不准转述,但他自己,必然是会向皇帝禀报的。
至于几分真几分假,只有沈思砚自己心里清楚。
昨日他来过箭亭,接走了晕倒的陆承听的事儿,他也已在不久前,向皇帝说明。
沈思砚嗯了一声:“殿下们发生了何口角,奴才不知,但太子并未做什么,倒是四殿下,险些要对太子动手,被奴才拦了下来。”
皇帝陷入沉思,半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