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娘对着破碎的胭脂盒子不解,
再听完阿姐的话后,忍不住的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姐在下能里很多年,见多了人情世故,又因在上善里陪在菊娘身边多方打点,已然比我们更加的成熟稳重,亦早早的冷静了下来。
阿姐说,阿罗的话听着不假,可亦不能早早定论,
眼下只能先按兵不动,先观察再说,
只这头名的人选,是万不能再争的了。
菊娘瑟瑟的说好,
许是因为太害怕,菊娘生了一场病,
在阿姐的有意拖延之下,很久都没有好。
“正好”错过了第二轮的人选,
那个被竞选上的姑娘还特地跑到菊娘房中炫耀,只说精心准备又如何,关键时刻掉链子,天生没有富贵命罢了。
菊娘苍白着脸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果不其然,三日后,只一个人被送了回来,其余两人却没了消息。
这次,主管没有说缘由。
只底下的人纷纷猜测,估摸着也是被什么厉害的人物选了去,只不过低调行事罢了,
但亦有些流言,说什么受了虐待云云,
恰好此时,第一波的人里,青茴休养好了身子,
在上善的人群中露了脸,一如往日明艳动人,身上的珠宝比往日更加华丽名贵。
众人才纷纷唏嘘,流言散尽。
可唯有菊娘知晓,青茴眼底,毫无生气。
甚至不如从前骄纵,显得深沉的许多,
可这在外人眼中,不过是见过了世面,沉稳罢了。
阿罗偷偷告诉阿姐,青茴不再打骂于她了,
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坐在窗前发呆。
且青茴晚间,会被偷偷抬出去,清晨之时再被送回来,
相同的便是浑身的青紫和凌虐的血迹。
青茴反抗过,亦挣扎过,不过被管事的押去了哪里,
再回来的时候,如脱线木偶般,不再回应。
只白日里,还是那个艳光四射的青茴,晚上,却被偷偷塞进软轿中,
不知运到何方。
阿罗说,自己都有点心疼青茴了,
那样有生气的那个姑娘,如今行尸走肉一般,
那样狰狞的伤口,上药之时连一声都不吭。
阿姐叹气,只再偷偷倒了菊娘的苦药,教菊娘再多“病”些日子。
姑娘这么一波一波的送出去,回来的寥寥无几,
只道是被贵人看中,尽享富贵荣华,
亦或者如青茴一般,不知经历了什么,再见时便如瓷娃娃一般,
明艳动人,穿金戴银,却毫无生气,
不知在哪个深夜被一顶软轿接走,再清晨之时,被无声的抬回来。
因为菊娘大病一场,精气神不若从前,更是到哪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是以一直不在名单之列。
可上善里的姑娘已有半数出去过,菊娘未曾参与;
是以管事明里暗里的问,何时才能将养好,甚至直接请了大夫相看,
好在,菊娘生病是假,可心思忧虑是真,肝气郁结也是真,甚至当初风寒里迟迟不好咳嗽也是真;
那样薄弱的身板,别说是吟诗作赋,只恨不得一阵风都能跟着飘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