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不得悔青了肠子去。
香料店老板家的儿子,不知为何,科考之路止步在了乡试,再无长进。
眼下不过年复一年的读书罢了。
听说,那香料店的儿子还特地寻了过来,想要寻孟芫解释清楚。
可佳人正风华,少年再不复当年意气风发。
也不知说了什么,少年走时,垂着脑袋,满脸的灰败。
孟父在去看孟芋时,将此事说了,大咧咧的笑:
“我姑娘愣是一点表情的都没有,可见是早早的放下了。”
孟芋摇头:
“不见得。”
孟父不解,可孟芋再也不肯多说了。
会试将近,登门之人不减。
陈夫子从没问过孟芋有没有要更换私塾的想法,
孟芋也不曾提起。
师生二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一个骂人、一个挨骂。
会试时,是陈夫子陪着去的。
一路无言,
只临近考场之时,陈夫子拍了拍孟芋的肩膀:
“好好考。”
孟芋知道,其实陈夫子与自己一般紧张。
而他也不负众望的,得了好名次。
再到后来,殿试得中探花之名。
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学籍不在都城,却进了殿试三甲之人。
私塾门口的鞭炮,整整燃了三日。
连带着门口的牌匾,都换成了烫金。
陈夫子的胡子,笑的翘上了天。
而孟家,更是广开流水宴,庆祝儿子一举得中。
听说,周培被卸了私塾掌事之职,过得不太舒坦,
不过,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孟芋去到私塾里,当着一众夫子学生的面,郑重的对着陈夫子拜了三拜,将探花赏赐里最贵重的一套笔墨纸砚,转赠恩师。
陈夫子的眼睛红了又红。
后来,孟芋到户部任职,待站稳了脚跟,便将孟家全部接到了都城。
那时,孟芫早已过了说亲的年纪,成了“老姑娘”,可因为有个探花弟弟,无一人敢编排。
孟父孟母原本不愿意去都城,奈何拗不过儿子坚持,只好举家搬走。
只收拾行李时那压都压不下的嘴角,带着雀跃和欣喜。
孟芋是个细心的,在都城盘下了宅子,虽然不大,但胜在住的舒心,在孟家人眼里,没有什么比一家人齐聚安康更重要的事。
再后来,孟芋一路高升,官做的越来越大。
在一次家中设宴时,有个年中得志,一直被耽误姻亲的同僚,对孟芫一见钟情。
许是少年时的情窦开的晚了些,那同僚追求攻势甚猛,犹如一只初次开屏 孔雀一般,恨不得就长在了孟家的门槛外面。
磨了许久,又在孟芋再三考验之下,孟芫才堪堪红着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