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荞给了他一个同样鄙夷的眼神:“来的正好,你准备一下,过几天去民政局把婚离了,是我大姐的意思。”
李千豪脸上带着歉意,嘴里说的话全是在为自己开脱。
“陈荞,你大姐查出病那天,我没在老家,我出差了,前天晚上回去后,我才知道,这就连夜坐了三十个小时的火车,急着赶来了。”
陈荞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越来越为大姐感到不值。
“你出差?李千豪,你拿我们陈家人都当傻子么,你一个开出租车的,你出的哪门子差?退一步说,你出差了,手机没信号么,打不通吗?你上地府出阴差去了?”
李千豪自知理亏,没敢回话。
他知道陈琬得病那天,连家都没敢回,直接躲了起来,然后给父母打电话,问怎么办。
李父李母正巧在老家办事,一点没犹豫,直接把陈琬和孩子送回娘家。
现在回想起来,他自己都认为他们一家在这件事上,做的太绝。
所以被骂也不敢吱声。
李千骄嘴不让人,叫道:“陈琬嫁到我们李家七年,只生一个小丫头片子,就再也不肯生了,她生不出孙子,我们李家要她有什么用?”
“女人要想在婆家站稳脚,就必须得生出儿子来,这个千古留传的道理,还用我教她么,就陈琬那一天,病怏怏的样子,能生出什么健康儿子,我们李家能要她,你们陈家就烧高香去吧。”
婚后,李千骄连生三胎,最后一胎是男孩,公婆这两年才放心把一百多个蔬菜大棚,交给他这个儿媳打理,她便自然把功劳归结为是生了儿子的原因。
李千骄越说越来劲,推掉李母和李千豪阻止她的手,没有注意到陈荞弯腰的动作。
还在那自顾自的说着:“陈琬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弟弟开出租车,每天累死累活的养家养她,她比林黛玉还林黛玉,病怏怏半死不活的,还装清高,对我们婆家人爱搭不理的样子,跟谁在那装呢。”
“说白了,不还是你们娘家教育的不好,我算是看出来了,从小有爸生,没爸养,没亲妈教育的孩子,性格就是不行,怪异的很,脾气才会那么倔…”
孙晴在旁气得牙痒痒,恨不端起身边的烂水果泼上去。
哗啦一声。
整盆洗过拖布的黑泥水,从李千骄的脑袋上直直浇下去。
她整个人瞬间变成了落汤鸡。
不,说鸡都侮辱鸡了。
至于陈荞为什么让她说了那么半天才泼,是因为刚才的泥水不够黑,她要把水洗的黑了再泼,效果好。
还要提前把手机录音关掉,泼人这块就不用录了。
“啊…”
李千骄的尖叫声,震耳欲聋。
门外有两个顾客正想拉开门进屋买东西,看见屋里后的情形后,捂着嘴偷笑着走了。
霍京霆等了半天没等来消息,干脆直接打给应九,询问:“屋里情况怎么样,你们大少奶奶有没有吃亏?”
应九都看傻了,接听后话都忘了回,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少爷,怕…怕是您想多了。”
他们大少奶奶勇猛得很,那么一大桶黑泥汤,端起来丝毫不费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