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看着腿边的小家伙,看着眼前满怀愧疚的赫章,看着台下动容的蛮兵青壮,看着军营外微笑不语羊续……咳,这个就当没看到。
“村长,你答应过要带着我们远离蛮荒呢,怎么可以受刑呢!”惮铁上前拉住张文,满目含泪。
“是啊,我还没进崛起呢,村长!”
“我还没有看到属于我的大房子呢!”
“村长,不可以啊!”
……众士兵你一言我一语劝说着台上的张文。
“这,这……”张文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村长,你是首领,是大家的主心骨,是大家聚在一起的原因所在,怎么能轻言赴死?”太爷被予婆搀扶着走进了军营,他也看出了点什么,赶忙上前劝道。
“村长,属下赞同太爷的观点,”羊续也走了上来,神情沉重,仿佛在军营外面笑的那个人不是他,“现下情况不比寻常,潘临部众,村里村民都是指望着你来带领大家过上食有粮,穿有衣,住有所的生活,还没开始,怎么就轻言放弃!”
“这么吧,”羊续顿了一下,“我有一个办法,既能惩戒于你,又不让大家失望。”
“额,”张文懵了,羊续抢台词!“还请先生教我。”
“还请先生说出办法,让村长收回所言!”众人也赶忙求助羊续。
“《孝经》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今村长触刑授罚,以发代首,使其不孝于父母,不知众人以为然否?”
“这,可以!”太爷说道。
“这个办法我赞同!”小潘临赶忙表态,于是一种部将也齐声赞同。
“这,这……”张文望着请愿的众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良久,“好吧,不过就这一次,没有下次,我规定的军律我上来就要违反,唉……”
“赫章,你来行刑吧。”张文说道,说完,自顾自的将束发丝带解开,黑发散落。
“呃,”赫章下意识的看向小潘临,小家伙却没有给他提示,犹抱着张文不撒手,又看向太爷,见太爷点了点头,从身侧抽出一把匕首,慢慢走上台子,捏起一绺头发,却迟迟没有下手。
“动作麻利点,磨蹭什么!”张文见赫章半天不动手,催促道。
匕首是把好匕首,轻轻一挥,就将手里的那绺头发割下。“主上。”赫章将头发捧给张文。
“系铡刀上吧,警示后人。”张文看了眼,神情悲怆,几欲垂泪,哽咽地吩咐道。
“我既然削发了,昨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收拾下心情,张文开口:“以后既然军律宣布了,一切就按军律来,以前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既然住进崛起,既然打算学习汉家,就要用心去看,去学,用心去守护好它,我不指望你们对我有多忠心,只希望你们能够保护好这个村庄,这片地方,这里不仅有我们汉家子,也有你们蛮人。你们的父母妻儿也生活在这片土地!”
“将昨天的缴获上交给羊续副村长,由先生和五老商量着奖惩。以后的战场缴获一并上交,由村里统一分配!”好吧,还惦记着钱呢,要改善生活啊……
张文交代完,胡乱的将头发绑起来,高冷地走出了军营。
在村里兜兜转转,待羊续找他时已经临近中午。
“村长,发现哪个世外高人了吗?”羊续突然来了句。
“嗯?”张文一脸不解:“不知先生此话从何说起?”
“当然是小潘临第一次来村子说起啊,你不会忘了吧?”羊续提起了张文的尴尬事儿。
当初,张文不知道是小潘临进攻村子,吹牛说村子里有世外高人抓住了来犯的山越蛮,后来张文闹明白了事情,就不敢在宣传了,咋说啊,说酒馆的酒娘是世外高人?抓住小潘临这个来犯之敌打屁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