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禹看着好大哥一饮而尽,自己也没落后,忙端起酒陪了一杯。
谁知起的有点猛,呛到了喉咙,再加上肚子本就难受,虽竭力忍着没有咳嗽出声,不想胃中突然又是一阵翻涌。
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慌忙起身捂着嘴跑了出去。
正在和罗阳寒暄还礼的张家聚众人,看着夺门而去的邓禹面露诧异。暗想这位小郎君酒力太浅,只两杯酒下肚便就如此不堪。
不过罗阳了解其曲折,忙说道:“莫怪,莫怪。仲华近来身体有恙,酒喝不得许多,让诸位长者见笑了!”
张孙巨见说,忙叫来那位妇人,吩咐她烧些热汤。妇人应了一声又转身出去了!
此刻,在茅厕中吐了一阵的邓禹,小脸又开始发白。这位日后的云台二十八将之首,今天看起来有点惨。
不过谁还没个青春期,谁年少轻狂时还没有点糗事。
邓禹深呼一口气,整理一下衣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静室,径直走到几案前坐下。
罗阳见他没什么大碍,嘱咐几声不要多饮,便又继续讨论起买地话题。
直到那妇人端着一壶热水,拿着一个小碗儿为邓禹倒上一碗后,小伙脸上不知怎的就红了起来。不过也没人注意,只是他自顾自的扭捏罢了!
话休烦絮。众人在静室中待了将近一个时辰,租地之事基本谈妥,只等实地考察,丈量完田亩后,便可写下字据,立下租期,接着下一步动作。
而罗阳见邓禹又吐了一回,怕他跪坐着难受,索性打住众人谈兴,道:“张公,诸事纷杂。既然租地之事已然定下,不如趁天色尚早我等先去把田亩选定,立下字据交付租金,尽快起造驴棚如何?”
张孙巨呵呵笑道:“郎君雷厉风飞,果然是成大事者,小老儿岂不从命。”说罢招呼妇人,教其收拾残局。随后一马当先带着众人鱼贯而出。
临走到院门时,张孙巨扭头跟张老六吩咐了些什么,而后带着一众人向村外赶去。
在街上玩耍的孩童自然又是凑起热闹,乱哄哄的跟着瞎跑。村中闲汉听到动静,便有那好事的加入队伍中,七嘴八舌打听情况。还有些大胆妇人,伸头缩脑的从自家院墙里朝外张望。
等走至村口,张孙巨将无关人等呵退,余下人众出村朝西边走来。
“小老儿家的田产不在此处,不然送与郎君也无不可。”等走了片刻,张孙巨指着前方田野道:“此方田地多是老六与四喜家的,那边是老五与张春家的,郎君且看看,可中意否?”
罗阳顺着张孙巨指的方向看去,张老六与赵四喜的地块偏北,离太学有些距离。王老五与张春家的正对太学,往南一点便是酒肆楼坊。若是在这里划出一块修建驴棚,正合其宜。
他和邓禹递了一个眼神,然后朝着张孙巨点点头,也没说话抬腿向前走去,邓禹心领神会的紧随其后。方向自然是张春和王五的那块儿地。
张家聚众人连忙跟上。几位老者都是地里刨食的庄稼汉,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硬朗,随着罗、邓二人下了小路,走入田埂里却也气定神闲。
等到了地方,罗阳停下脚步四处望望,开口问道:“张公,不知此间是谁家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