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聚精会神写写画画的的罗阳,听到有人呼唤,抬头一看是精神小伙邓禹来了。
“哦,仲华,你如何来此?”
“兄长,今日习经有所进益,我在博士宫寺不曾寻到你,便来学舍探看,兄长这是?”
邓禹看着蹲在地上的罗阳,和那看不出端倪的鬼画符疑问道。
罗阳呵呵一笑将木棍用力丢出门外,站起身来道:“闲来无事,偶有所得,又不想浪费水墨简牍,权用木棍作耍。仲华坐下说话。”
听了此话邓禹眼睛一亮,以为他的这位兄长又有什么高谈大论。
还未开口,只听罗阳当先发问道:“仲华,你可知这长安驴价几何?”
“驴价?”
邓禹一脸纳闷,心中不解,不知兄长为何要问驴价。
不过他家中有生意上的事体,耳濡目染下,对长安驴价也能估算出个大概。
“南阳一头牛值两千五百钱,驴值几何,我不曾在意,想来长安驴价应在千钱之上。”
听完此话罗阳默然。
想想中午那顿饭,还有刚才的狗腿,心中不禁滴血。吃了一头驴!啥玩意这么贵!
罗阳沉默不语,心中暗暗盘算自己的小钱钱能买几头驴。
邓禹继续开口道:“兄长,不知问询驴价所为何干,可是要买驴代步?我与那王长者十分相熟,若有用时再去借来便是。兄长不必浪费钱财,即便买得太学里也无处安置。”
邓禹的一番言语,让罗阳再次认定这是一个热心的小老弟。
“贤弟,你也知晓,愚兄一病旬月囊中羞涩久矣!虽于来叔父处借得大泉一千,却是假他人之物,非为长久之计。”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借钱不还!今日心血来潮,忽有感悟,欲效春秋陶朱公之举,做上一桩买卖。”
罗阳侧目看了看邓禹听的认真,卖了个关子继续道。
“此桩买卖一则可惠及太学诸生,二则又可赚取资奉,以解困顿,正乃学以致用之举也!不求致产巨万,只为小试身手。贤弟以为如何?”
邓禹被罗阳几声贤弟叫的心花路放,又被学以致用说到了心坎里。
两眼放光,急急开口道:“兄长快说,小弟愿闻其详!”
罗阳呵呵一笑:“昨日前去长安城,你我共乘驴车相谈甚欢。然太学虽处长安左近,步履可至,却耗时费力,太学诸生往来大不易也。”
“细思天下间可乘骑代步之牲畜,唯马、牛、驴三者。这马匹四蹄矫健,奔如疾风,却万金难求,我等不可奢求。”
“牛虽有些憨力,四蹄则不甚轻盈,又是田间所需之物,值钱甚贵。”
“而驴所值不多,力虽比不得牛、马,所用之处却大有可为。”
“仲华,我若买上几头驴养在一处,平日里赁于太学诸生往来长安,求取些许租赁之资,你看如何?”
邓禹听完罗阳的长篇大论,觉得新奇,也觉得此事大有可为。
思索片刻道:“兄长另出机杼,让小弟大开眼界。只是赁驴者一去不返,该当如何?”
罗阳呵呵一笑,赞叹邓禹果然才思敏捷,一语中的,不愧是精神小伙。
“此事待我思虑周祥,再说与你知。”
说罢罗阳又道:“天色不早了,且去寻仲先往官厨用了餐饭,将此事说与他知,看仲先有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