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和宗佻在营帐中商讨了半夜,实在熬不住睡了两个时辰。
天刚蒙蒙亮,有士卒前来传报,臧宫已将河道堵住。
罗阳坐不住,带着傅俊、王霸、邓晨出了军阵,沿着昆水往上游查看情况。
果然河道中的水势正在变小,有那宽阔处已经可以淌水过河。
快马加鞭赶到河坝,臧宫带着五百来号军卒正在巡守。
堤坝填埋的十分牢靠,有一丈来宽,土石混杂都能过人跑马了。
罗阳看着上游不甚湍急的水势,心中不禁一惊。
这他妈的能行!
别等不来河水决坝,却叫对岸大军淌水过了河,那才是闹大笑话。
而董羡大军的浮桥此刻也快竣工了。
以他的人手兵力,修建一座浮桥一般耗费不了这么多时间。主要是附近的树木都被砍去搭建营帐,修造云车,所以要从更远的地方砍伐木料,这才费了许多功夫。
“河水怎浅了许多?”
正在修造浮桥的军士,发现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
等过了半个时辰,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河床。
军士们没见过世面,考虑不了那么多,便把情况通报上去。
等董羡来到河边观察情况,不禁面露喜色。
“果然天助我也!”
他渡河心切,并未往细处深思,急急的吩咐属下,沿着浮桥淌水过河。
而罗阳在堤坝处等了约莫一个时辰,见上游河水慢慢积聚起来,但就是憋不垮堤坝,不由的眉头紧皱起来。
“不能再等了!”
他看向臧宫道:“臧将军,时间紧迫,派人将堤坝掘开。”
臧宫闻言,亲自上阵,带领二十来人,腰间系上麻绳,便去开挖河坝。
不一时挖开一道口子,积蓄了半天的水势由此奔腾而下。
下游董羡大军不出意料的遭了殃,才过了千把士卒,就见大水汹涌而来。
洪流将正在淌水过河的人马冲的七零八落,浮桥也冲毁了大半。
“中了奸计也!”
董羡此刻已经到了南岸,看着突然暴涨的河水,又惊又怕。
大热天里,心中一阵发寒,突然恍悟肯定是奸贼在上游筑坝拦河。
不过他此时已到了南岸,没有办法,只得去找何萌商议对策。
“竟有此事?”
何蒙把精力都放到了叛军一方,倒是没有注意昆水上的情况。
听了董羡恨恨说出方才遭遇,不禁眼前一亮。
“哈哈,伯宽休得气恼!既然贼人可以拦水筑坝,我等为何不能?”
董羡闻言一拍脑袋,心下豁然:“哈哈,一语惊醒梦中人也!我这便带人操办,等大军过河,必将贼人杀得片甲不留。”
说罢,带着属下又出离南岸大营。
他在不远处寻了一处较窄的河道,招呼人手负土搬石。又派人轻装游过河去,叫北岸人马共筑堤坝。
罗阳望着已泄了水势的河道,不禁陷入沉思。
“朝廷军中并非全是草包,一来二去,总会想到过河的办法,这拖延之策恐怕难以施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