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运水见云裳要离去,便又赶紧说:“你放心,季沫的事,我一定会尽力的。”说完这句话,杜运水有些后悔。
云裳笑了一下,“谢谢。”说完,她便起身告辞。
杜运水请她再坐一会儿,“不了。”她说。
“我想,关于这个事——”听见杜运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云裳便停住脚步,看他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我觉得吧,咱们是不是把几个主要的报社的负责人请到坐一坐?”
云裳看着杜运水,她的脑海里却在思索,“我也有这方面的打算。”云裳看着杜运水,目光透着深邃,“我想着先与几家报社碰碰面,尽快一两天内请他们坐坐。无论能不能按照我的思想走,感谢还是必须得有的。”
云裳的目光忽然闪烁一下,“运水,到时候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还请你给我助助阵?这根据你的情况。”
“我会的。”
云裳离开后,杜运水的脑子有些茫然,他看着那个方向,感觉到人生有许多事竟然是如此地无能为力。
对于季沫,他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
“如果你能就此倒下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杜运水的心里猛然一陡,他为自己心头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无声的言语着实吓了一跳,他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呢?但是,这种自私又的确使他看到了爱情的一丝希望。
云裳是个说做就做的女孩,尤其是涉及到季沫的事,她更是会一秒钟也不愿耽误。她居然只用了一天时间把自己的所能拜访的报社负责人拜访了一遍,还邀请他们去州雨市最好的饭店以尽感谢之情。
云裳还把宴请的时间与地点电话告诉给了叶止止与杜运水。
这一天,云裳不到中午就出了门。来到大街上,她才发现时间还是过于太多。她也不想回州雨大学,感觉现在待在那屋子里,会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沉闷。
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儿,她买了一些水果,打算去看看穆平莎和她的父亲。
“云裳教授,你来了。”穆平莎一见到云裳,显得有些意外,便热情地向对方打招呼。
“在外边别叫我教授。”云裳笑盈盈地说,“我年龄比你大,你还是叫姐姐吧。穆大叔怎么样?心情好一些了吗?”
“云裳姐姐,你先请屋里坐吧。”穆平莎接过云裳手中的水果,一边请云裳进屋,一边说,“他总是觉得他不仅没保护好我,还给季军长带去了很大的麻烦,所以,心情还是有些自责,不免时时有些失落。过一段时间也许就好了。”
“你怎么样?”云裳发现,穆平莎比她想象得要坚强很多。
“我没什么的。”穆平莎说,“季沫给了很多钱,但是,我觉得还是过两天把店开起来,这是我们生存的本分。店开起来了,父亲一忙,也许他的心境会得到很大改善。”
“是。人一忙起来,心境总会好起来的。”云裳的心里却吃了一惊,没想到,穆平莎潜意识里称呼季沫的是他的名字。
云裳和穆平莎聊了一会儿天,又在穆平莎陪同下去看望了一眼穆虎,并巧妙地开导了一番对方。
“穆叔,你应该找个机会和季沫喝两杯的。”
穆虎一愣,眼睛疑惑地看着云裳。
云裳接着说,“季沫天天忙于俗务,而在你这,让他找到了一种理想的生活状态。能和你喝酒,他的内心就会变得格外敞亮。”
“是吗?”穆虎的眼睛一亮。
“是呀。”云裳给予肯定,并调侃道,“到时,我也想坐一角,不知道可以吗?”
“那可是求之不得。”穆虎的脸色一下子放出光芒来,这种变化,也让穆平莎大感意外,她心中更是对知识与智慧充满了崇敬之意。
正聊着,叶止止也拎着水里果进来拜访。
两个人在穆虎家也不敢多坐便起身告辞。
穆平莎把两人送出屋,发现父亲的心境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这从他的情绪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两个人走了没多远,发现一辆车等着她俩,原来是叶止止把袁崇也叫上了,并且由袁崇当司机。
宴请时间还没到,几个被请的报社的负责人均已到齐。云裳一开始还担心他们会不会临到跟前放她的鸽子,看来是她多虑了。
当大家入座之后,杜运水才赶来。
宴会上,叶止止和云裳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便也饮起白酒。
一般的宴会,如果女人也端起白酒杯,那男人就恨不得喝个天翻地覆。人不醉,没机会!一大半的暧昧,都是酒精发酵的作用。可是,在这宴席上,男人们虽然喝得比较敞快,但他们对两个女士却一直保持着谦谦君子的形象,就算去敬酒表示此宴请的感谢,他们也只是让对方浅饮一口酒。
这些人很清楚,不是每个女人面前都可以猖狂的,也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让你轻佻的,季沫敢为穆平莎杀人,那他就更会为了云裳而大开杀戒。他们手中笔,在枪杆子面前,很多时候那都是被拿捏的对象。
尽管如此,宴会结束后,云裳还是喝得有些头重脚轻,毕竟她平时很少饮酒。叶止止想要送她回去。
“没事的,止止。”云裳依然保持着头脑清醒,“我和杜运水教授一路,没事的。谢谢你。你上车吧。”
“叶小姐,你放心吧,还有我哩。”杜运水盯着叶止止,客气地说,“我和她都住在校内,没问题的。你俩也喝了酒,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叶止止在纠结中上了车,当车开了有一段路,叶止止的内心无比忐忑,她让袁崇调转车头,她必须要送云裳回到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