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佩儿以前觉得季沫这个人有些霸道,带有军阀做派;而且,他的身上有着男人的通病——见着美女,似乎都有一种本性的冲动与强烈的追求欲、占有欲。
然而,经此一事之后,莫名间,她觉得季沫这个人,也许并不像她所认识的那样不堪!或者,改变她对季沫观感的,还有着伍自成在她视野中展现出的那种纨绔形象。
没有对比,就没有真知。
包间不算小,袁崇预计的不超过十个人,他们三个人,伍自成可能带三五个人。
当人坐入包间,发现在座的已不下十五个人,幸好这包间预定的够大。
对于伍自成,叶止止的情感是复杂的。
一方面,她并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他们居于食物链的顶端,除了比他们更强的掠食者,他们总会有意或无意地处于一种让人不堪的主导地位,却还又带着一张伪善的笑容。
可是,郑佩儿能出来,她觉得他是出了力的,这就欠了他一份人情;当然,他收的金条也不少。
叶止止还觉得,将来有一天,也许能在某些方面借助一下伍自成的关系,这也是她走近伍自成的一个原因。
今日的宴请,虽然是袁崇做东,但主导这场酒宴的,自然而然就是伍自成。
伍自成今日的主题,似乎就一个,渴酒。他还美其名曰,庆祝郑佩儿从魔窟里逃出生天。
伍自成在袁崇眼里,那就是一座无比巨大的靠山;他心中认识,只要进入伍自成的圈子,他将来不仅在报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更让他渴盼的,是借助伍自成,他将来取得空前的社会地位,甚至直接进军政界!
对于伍自成提议的各种喝法,他完全赞同;对于伍自成无论何种方式递过来的酒,他都是来者不拒,一饮而尽。
面对伍自成手下一个一个地来敬酒,袁崇竟然慢慢地有了一种同道中人的认同感。在这认同感里,他不再被动地接受别人的主动,而是把自己的被动变成主动,端起杯子主动出击。
叶止止起先还是轻轻地扯扯他的衣角,低声提醒他别喝醉了。
叶止止已经看出袁崇的醉态,便劝道:“哥,你身体不舒服,喝点茶吧?”
“没事没事。”袁崇端着杯子正与别人碰着杯,他的热情点燃了,对着酒友说:“来,咱们干。”
对于这一切,伍自成的脸上透着一股得意。
袁崇回到座位,觉得头太晕,打算在桌子边沿趴一下再战酒场。这一趴,他就昏睡了过去,岁月春秋变得与他无关。
伍自成和他带来的几个人互视一笑。
“听说郑小姐文武全才。”一个男人端着酒杯走到郑佩儿身边,“着实让我等七尺男儿自愧不如呀!我得敬一杯。”
郑佩儿说自己不善饮酒,已醉了。
“女人能抬杯,绝对喝翻一大堆。”另一个男人劝说道,“咱们都是伍公子的朋友,这酒得喝。”言外之意便是,伍公子把你郑佩儿救出来的,别不知好歹。
“郑佩儿平时是滴酒不沾的。”叶止止劝说道,“今儿为了感激伍公子,她也是破了界端了杯。”
“那我们就敬叶小姐一杯酒。”坐在叶止止对面的一个男人端起酒杯。
“叶小姐最近身体不舒服。”郑佩儿无奈地端起酒杯,“她不能再喝了。还是我喝。”
叶止止正想劝阻,郑佩儿却已把一杯酒饮进肚子。
这一开头,其他几个男人便也不甘落后。
在别人的言辞的共同助攻下,郑佩儿不知已喝了多少酒。
她站起身,“各位,失陪一下。”
郑佩儿来到包间外一解水火之急,同时也醒醒酒。她时刻告诉自己,她要清醒,因为叶止止在这里。
“郑佩儿?”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那声音并不干脆,似乎是一种试探。
“仓周。”郑佩儿转过身,竟然有一股他乡遇故人的喜悦,“你也在这里?”
“和季少来的。”仓周说,“你喝醉了?没事吧?”
“没事。”郑佩儿指着前边一个包间,“叶小姐和袁公子就在那屋里感谢伍公子哩。”她向仓周摆摆手,“不和你聊了,小姐在里边呢,我得进去,不然我不放心。”
仓周看着郑佩儿那有些摇晃的身影,心里想,这得喝多少酒呀?难道是她的酒量太次!他摇摇头,去到盥洗池,开始人生的一次舒畅之旅。
郑佩儿进到包间,却发现少一个人,再仔细一瞅,原来伍自成离开了。
她回到叶止止身边坐下。
“没事吧?”叶止止看向郑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