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顾问今天好像受什么刺激了。
褚酌夕将事先准备好的照片资料连上大屏,一扭头,便见贺从云正定定的盯着她瞧,半点儿避讳也没有。
她莫名有些心虚,别开眼,总觉得贺从云正憋着股什么劲儿没发作呢…
“我们昨天在尸检的过程中,发现死者的手腕以及双膝处具有明显的约束伤以及出血点,结合死者牛仔裤膝盖处摩擦而来的破损,以及案发现场所发现的两处类圆形压缩痕迹,基本能够确定,死者生前是被凶手约束至墙角呈现跪姿。”
“就像这样。”褚酌夕双手背往身后,正想演示整个案发过程,“贺顾问。”她陡然看向贺从云,眉眼含笑,看着纯良极了,“方便的话,可以上来协助我吗?”
径直对上褚酌夕不怀好意的眼神,贺从云倏的耳朵一红,这显然是对他的报复。
说好了要避嫌的,现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的…又算什么…
贺从云乖乖站起身,脚步轻快,高大的身躯几乎挡住身后所有的视线,用只跟褚酌夕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姐姐想让我怎么协助?”
“跪下。”
贺从云一愣,灼热的气血几乎瞬间冲上脑门儿。
“贺顾问,麻烦你面对墙壁,两手背到身后来,上下交叠就好。”
贺从云红着耳朵,埋怨似的抛去一个眼神,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单手握住贺从云上下交叠的手腕,“若是换做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性,单手足以握住死者交叠的手腕,再加上死者当时醉酒醉的严重,又遭受了那一击,利用墙壁,凶手可以说是毫不费力的,就能限制住死者的整个行动范围。”
“另外,我们在死者的后背发现了一小块儿苍白区,位于两片肩胛骨的中心,是由于重力下压之后死者死亡,血液来不及回流导致的。”
贺从云察觉到褚酌夕提腿压在他的后背上,膝盖顶着肩胛骨的正中,将他轻轻往下压了压,脸颊顿时烧的滚烫。
“死者的面部同样具备大面积的擦伤,以如此下压的方式迫使死者的面部紧贴墙壁,抬起脖子,基本没有挣脱的余地,凶手的右手得以空闲,此时拿出凶器,割断死者的脖子,轻而易举。”
“加上案发现场,墙面上喷溅状血迹的位置明显偏低,这也是为什么我认为死者是呈现跪姿死亡的原因之一,至于为什么是面朝墙壁,则是因为血衣上呈现的血迹喷溅位置的缘故。”
褚酌夕扶起地上的贺从云,看着他烧红的耳根,学着对方方才的模样背对众人,压低声响,“这是正经的演示,贺顾问想到哪里去了?”
回到座位,怨念载载的目光再次落回到褚酌夕身上。
她心情大好,接着指向屏幕上显示的现场照片,“倘若死者是背对墙壁,那么割开颈动脉后喷溅而出的血液则应该大部分落在凶手身上,以及往死者位置的左边墙壁喷溅。”
“而从现场找到的血衣看来,血迹大部分处于腰腹以及右边的衣袖,除非是凶手在行凶时,还有什么遮蔽物挡在了他面前,可案发现场显然没有对应功能的物件,只有死者本身才是最佳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现场完全没有带血的脚印,除去死者身下的位置,唯一留有血迹的,是丢弃血衣的垃圾桶旁,倘若采用其它的方式,喷溅而出的血液没有规律可言,只会无可避免的落满凶手的全身,包括鞋子。”
“另外,死者的胃部半数都是酒精,且膀胱充盈,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凌晨时分,死者会独自离开酒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