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整饬旗袍的手缓缓停下。
傅京辞抬手虚掩了下,紧接着,清脆的打火机声传来,火苗肃起。
烟雾很快缱绻弥漫,景稚透过烟,看着男人的眼神有些迷惘。
“不是戒了有一段时间了?”
清白烟雾下,傅京辞夹着烟,慢条斯理地解释道:“烦心事比较多,恐怕不能戒了。”
景稚冷静地盯着男人的眼睛。
那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后,她单挑了下眉,敛眸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那正好,我不懂解愁,还是让它来帮你。”
说完,她起身,抬眸看向窗外的景色,眼神冷得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我去换身衣服,等会儿还要去祖母那儿。”
“嗯。”
男人夹着烟,在烟灰缸上点了点。
景稚往后退开,结果脚后跟不小心磕在了椅子腿上,吃疼地拧了下眉。
男人听到动静,瞥了一眼,刚要开口,一声椅子滑动的摩擦声传来。
景稚没克制住的用腿小幅度地踢开椅子,扭头离开时,冷脸烦躁地丢了一句话。
“什么椅子,傅京辞你心疼心疼你女朋友的脚吧!”
尾音消散,檀竹和几个不敢做声的小官儿赶紧跟了出去。
拙言的嘴咧成一字倒吸了口冷气,敬慎询问:“少爷,您之前那般开心少夫人让您戒烟,为什么刚才要故意气她.....”
“你懂什么。”
傅京辞不轻不重地道,下一刻,将烟扔到烟灰缸中,起身向外走。
到门口时,淡声吩咐了一句:“把椅子都换了。”
站在原地的拙言捉摸不透地看着少爷的背影。
“好的。”
应完,他环顾了下这些古董檀木椅,陷入沉思。
于此同时,被小官儿抱在前厅玩的腾腾,被摸了两下头后,忽然展现出猫咪的骄矜,吓唬人的张了张口。
***
回了主卧后,檀竹看景稚心情不好,也就跟进去了。
景稚抬起的细手紊乱地动了动,须臾后,克制地拂了一下额角,似是在努力压着脾气。
“他昨天说,我说的言之有理,刚才也还说不生气了。”
她看着檀竹,深吸了一口气,呼出时颊边青丝撩动,眼尾气得发红。
“但说完就抽烟!”
这不是摆明着让她知道,她之前劝他戒烟是废话么。
檀竹看着景稚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轻声劝导道:“小姐,先生看起来是在赌气,您别气了。”
景稚闻言正好已经克制下来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冷静道:“我不气,先做好该做的。”
说着,她转身去了换衣间。
八点多时,景稚打扮好下了楼,一身复古红亮片长旗袍,外搭白色毛绒披肩,头发盘起的精致灵动,耳上一对正阳绿翡耳环。
出来时,傅京辞惯性去揽她的腰肢。
刚一碰到,她轻轻抬手。
“身上有亮片,别扎着你。”
说完,她头都不回一个直接走了。
那只细白的手上,正阳绿手镯和美的像红玫瑰的指甲,衬得手高贵又优雅。
傅京辞薄唇微抿了下,不动声色收回了手。
冷眸盯向边上时,拙言温和一笑。
傅京辞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走了。
拙言:“......”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