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严鹏又带人围住了外出落单的商系舟。
将他揍得浑身是伤。
碎碗都没有过去看,只是在屋里听她哥吹牛。
她为了能避开那些祸端,每天都围着妹妹转。
安福胡同飘起了涯涯无际的白雪。
她爸也懒得出门,和她妈在屋内烤火炉。
门窗紧闭着,寒意还是森森传到屋内。
碎碗和她哥在院子里打雪仗。
“啪。”
一个雪白精准的砸到了碎碗脸上。
雪球捏得很松。
刚触碰到她的脸就稀碎掉到地上,成了一滩雪。
碎碗也捏雪球反击。
但也一个丢不准。
不知道她是不敢扔她哥还是真的笨手笨脚的。
在这场出手即胜利的比赛中,严鹏玩的不亦乐乎。
他的笑声还有碎碗的求饶声,扬过凌乱纷飞的雪,飘在胡同里。
在追逐的过程中,严鹏突然发火停下来,从后颈衣服加兜里,摸出一个浑圆的雪球。
他瞪着他妹:“破碗,你要死呀!”
碎碗委屈的想哭,摆手,又是摇头,“不是我!”
立即被反驳了:“不是你难道是鬼?”
碎碗心里觉得真的是鬼,哭丧着说:“哥,咱继续玩吧!我不乱扔了。”
严鹏板着脸,捏一个雪球砸碎碗脸上,这才喜笑颜开的继续追着玩。
碎碗千小心万小心,不敢扔她哥了。
眼睛还在找周围的鬼。
突然从战场之外飞来了一个雪球,哐的,砸严鹏耳朵上去了。
他耳朵通红。
“破碗!”
他的尖叫声卡顿一下,叫得更凄厉了。
碎碗突然跑过来扑倒了他。
哐叽一声,他整个人被砸进雪里,雪沫溅起,震动一下,又恢复平静。
碎碗想笑却笑不起来,咧着比哭都难看的笑脸。
“哥……”
严鹏推开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怒气冲冲的走了。
碎碗从雪地里爬起来,看向隔壁墙头。
果然,没过多久,商系舟的脸从下面探上来。
准确的是被围巾包裹,露着一双半阖悲苦的眼在外面。
他一手扒着墙,一手朝碎碗招着,像是在得意的炫耀他帮碎碗报仇了似的。
碎碗气不打一处来,弯腰,三两下迅速的捏一个大雪球,就朝他脸丢了过去。
准头很好。
嗖的一下。
商系舟就从墙头掉了下去。
那边噗通一声,就没影儿了。
碎碗等了半天,都没看见他爬上来,手脚冻的冰冷,她钻进屋子里烤火,一会儿再出来,还是没人。
她用脚踢着雪,心想,真小气。
碎碗在院子里堆了一个雪人,墙头也没有人再趴着看了。
她气得折一根棍子,插在雪人腰间,剑指隔壁。
除夕夜,安福胡同的孩子穿着棉袄在巷子里串门打闹,爆竹从里到外,一直响到夜的深处。
严家有守岁的习惯。
俩孩子在家里坐不住,跑出去了,各家门口都点着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