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一次照例检查军械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他本是想杀我灭口的,可是他后来又改了主意。他自己假意被锦衣卫擒走摆脱嫌疑,然后让我留下给他遮掩善后。”
“本来再需要一些时日便能把这些都处理好,再将账册上的数目修改一番定不会叫人轻易发现,没想到侯爷今日突击检查军营发现了此事。”
“侯爷,他们抓了我的家人威胁我,我不得已才帮他们隐瞒善后的。请侯爷念在我这么多年为燕家军效力的份上饶过我吧。”王副将头磕在地上咚咚响。
燕牧头都要炸了,如果王副将所言为真,且不说那赵建会怎么构陷他与平南王逆党有关,光这丢失的军械就是死罪了。
“老王,你糊涂啊!”燕六在边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与燕侯皆待你不薄,此事你当早与我们说,说不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此时才说我们不就被动了,跟毡板上的肉有何区别?”
“丢失军械,按律当斩。”燕牧冷酷地说道。
“侯爷饶命啊,我死了不要紧,可我全家的性命都还在他们手里……”王副将这个久经沙场的老人竟也流下了泪水。
“父亲,此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燕临一直在边上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既然他们想让王副将善后,说明还留有后手。此时若杀了王副将不免打草惊蛇。到不如我们清点好丢失的军械,再带上王副将秘密回京先一步禀告圣上。至于他们要怎么陷害我们勾结逆党,他们既未出招我们便还有时间。当下最好以不变应万变,做好见招拆招的准备。”燕临冷静分析道。
燕牧拍了拍燕临的肩膀,心中感慨:他的儿子长大了!
“好,那便如你所说。燕六速速清点丢失的军械数量,登记造册。”燕牧下令。
“王副将,此事你没有意见吧?要知道“狡兔死,走狗烹”你若真如他们所愿为他善了后,这丢失军械的罪名便也安到了你身上,你若死了,你的家人难道还有活的机会?”燕临看王副将心神不定,便又加了这些话。
“末将愿随侯爷入京作证。”王副将听了燕临的话吓的他连连磕头,“还请侯爷救我家人性命。”
燕牧扶他起来:“我知道你也是一时糊涂,你的家人我会尽力去救的。”
“谢侯爷。”王副将起身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
燕临看似玩世不恭,可也是在谢危那里听了几月经筵日讲的人,遇事沉着冷静,已初见将军之气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