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告诉他他就是下一个受难者。
“小风哥哥!救救我! ! !”
左和风听到了芳芳的求救声,是从人海中传来的,他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稍不留神就能发生一些不可挽回的踩踏事故。
他立刻挤进了人海中,他听见了野兽的嘶吼,人群中传来凄惨的惨叫,这些骚动都能使他岌岌可危的理智一点一点崩掉,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消失的陈白,看见了小孩的背带裤,立马把她捞到了怀里,芳芳满脸泪花地看着他,双手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
左和风在混乱中朝着那个方向一瞥。
车厢的顶部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填满,在寒天冻地之间开出了腐烂血红色的花,娇艳欲滴,四周都铺满了像是人的血肉碾碎搅匀形成的肉泥,被人涂在了四面八方,脚下还有血水不断渗入,动车内响起了剧烈的警报声。
[列车长的宠物跑出来了,请等待列车长的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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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和温蕊又翻了一遍能够探索的地方,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这种脑类游戏对于我们这种直肠子的人来说,真的很不友好啊! "温蕊累得快趴下了,翻箱倒柜这事既耗费体力又耗费心神,她搂紧身上的外套,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就躺下了。
他俩找了差不多俩个小时,都快到九点半了。
陈白也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
完全没有任何时间的概念,只是在不停地找找找,这个地方压抑地让人提不起精神,感觉每过一分钟双脚就像被灌了铅一样,难以挪动半分,实在是有心无力。
祝洛灵的尸体依旧被吊在原地,看久了也难能产生出恐惧的情绪,只是稍微有些阴森,但是更多的是怜悯与无可奈何之中的同病相怜。
“我们跟她还挺像的,"陈白后背靠着座椅,头扭向了歪着头听他说话的温蕊,"被逼到绝境的退无可退。”
在这样的地方呆着,不出三天人就会跟着疯掉。
温蕊:“她死之前一定很绝望——我现在是完全能体会到她的心情了。”
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意志力再坚强的人也会选择自杀。
只是没能休息太久,空荡的车厢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
陈白和温蕊对视了一眼,同时蹲了下来,慢慢挪到了靠近墙角的位置。
“什么东西……"温蕊低声问道,心底里直打鼓,陈白摇摇头,拿出了别在腰间的匕首。
直到听到了野兽的嘶吼。
陈白知道,这几节车厢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黑暗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蠢蠢欲动,似是猛兽锋利的爪牙,蓄势待发,轻而易举就能让他的脑袋血溅三尺,与地上那些尸体一同化为无人区的养料,肉身腐烂到死,甚至只有飞蝇愿意靠近。
它的脚步很沉重,似乎是沿着过道在不断地寻找着什么,呼吸声起伏, 伴随着陈白逐渐加快的心跳的频率,这一回确实比刚才还更令人气血上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温蕊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她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像现在这般直面危险,一想到等会儿会发生的事情,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浑身冷汗淋漓。
只是好运来得突然,就像突然出现的危险那般,那猛兽的声音逐渐变弱,能够完完全全确定它已经不在了。
车厢里安静了许多。
陈白先站了起来,点燃了烛台,确定那只猛兽确实已经不在了,刚才的压迫感仿佛只是一场梦,一个幻觉。
他朝着温蕊伸出了手,温蕊摆了摆手:“……走了……呼,呼……可真的是吓死人了……”她不顾形象地瘫倒在地上。
陈白的精神状态也很不好,意识越来越恍惚,开始辨不清温蕊的位置,只觉得她说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虚无朦胧,不大清晰,时断时续的,没有能够拼凑一个整句。
陈白看着温蕊似乎倒了下来,他迫切地想要爬起来查看,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力气动弹,张开的嘴说不出只言片语。
陷入昏迷之前,他似乎听到了席游的声音。
他说,好好休息吧。
一定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