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大人!”
“担不起。”
宁国侯未起身,余光上眺,又道了一声。
“拜见大长公主。”
“老身受不起侯爷这一拜。老身年事已高见不得这等腌臜之事,既是你带来的人,素素滚出公主府。”
老祖母不恶而严,让在场的下人头低得更低了,嚣张的章妈妈也大气不敢喘。
这是来自血脉的压制。
“恕难从命。楚晴晴到底是我的孩子。教导无方,才纵容了她在公主府叨扰了您。今天就是来带她回去,好好管教。”
宁国侯姿态恭敬,半步不退。
势要带回楚晴晴。
“叨扰?宁国侯爷带人擅闯公主府就不算叨扰了?老身虽行动不便,但还没咽气呢。”
荣昌大长公主把楚晴晴严严实实护在身后。她已经失去最心爱的女儿,现在拼了这身老骨头也要把仅剩的孙女保护好。
“老身最疼爱的阿南,嫁到你宁国侯府是一天好日子都没享过。眼下她留下的唯一骨肉还被你跟覃氏那贱泼虐待,你还意思来寻回。寻回去再继续受苦吗?”
荣昌大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才迎回楚晴晴时,她浑身上下每一块好肉,骨瘦如柴。
透过小小的缝隙,楚晴晴见到宁国侯爷脸色发青,小胡子被气得都咬翘起来了。
“本侯与汝阳公主是结发夫妻,由先帝做媒,她死后也是入得我楚氏祠堂,不管您承不承认。今天楚晴晴是必须跟本侯回去的。”
“你敢!”
“岳母大人不必再阻拦。这个孽障在大庭观众之下不顾礼义廉耻,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整个宁国侯府颜面扫地,白春还差点服药自杀,险些救不回来。”
什么?楚白春自杀了?
买噶der,她可不能死!
她真要死了,柳先烂摊子不就烂自己身上了?
“都怪本侯平日里对她百般纵容,才出了今天这样祸事。不带回严加管教,只怕整个侯府上下都要赔进去。”
宁国侯一副老父亲操碎心模样,咄咄逼人字字肺腑。
句句在理,把楚晴晴贬低的一文不值,让她在浣衣别院洗衣服也是为了管教她,迫不得已。
楚晴晴差点都被演进去了,要不是那俩月的刻骨铭心劳作,她该出场抱上宁国侯的大腿,痛骂自己不孝。
宁国侯这样着急也是没得办法。定亲宴上的事,经过一夜发酵已是整个京城人人皆知,无不在窃窃私语。
当朝宁国侯府家风败坏,亲姐姐竟然看上了自己的妹婿,还纠缠不休。
为此,圣上破天荒留他下班以后别走,喝喝茶聊聊天。
不然谁会想要接她回去,拦在外面才好呢。
*
楚晴晴真想拍手叫好,当下场景不合适。
只能借着余温,继续哭起来。
“祖母,父亲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要庶母跟妹妹开心就行。若能挽回侯府的颜面,晴儿跟父亲回去受罚便是。只是不能依偎在祖母身边,孝敬祖母了。”
嘤!
一个没忍住,她嘤咛的一声,划破了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
她内心尖叫。
真的只是想留点眼泪啊,并不是想发出声音来。
她可不像楚白春,能哭得那么好,梨花带雨为之动容。
这哭声让荣昌大长公主那叫一个心疼哟,把楚晴晴抱在怀里好生安慰着。
一旁的宁国侯轮到他傻眼了!
他受到了惊吓,眼睛都不带眨。
这还是他那个任由摆布的女儿吗?这话里妥妥的在控诉自己的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