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想了想也是,二人回家不提。
睡莲告诉老伯:“多休息一会儿吧,该吃药的时候我会叫你。”老人点点头,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他心里惦记着,这十来年,给儿子结婚准备的6000元钱。他都分配好了,给媳妇儿2000元,姑娘1000元。老伴儿过来,再给老伴儿1000元钱见礼儿。婚礼当天待客再花2000元。
想到这儿,他微笑着又睁开眼说:“我没给你买三金, 心里有愧呀,闺女。”
睡莲闻听急忙道:“我有钱,我自己也会挣钱,以后你就安心养老吧。”
大嫂被花开这一折腾,气得只想骂娘。但还得背着她的娘,去拍片检查,结果腿部骨裂。
医院里边住下以后,立马打电话给丈夫,告知详情,诉说着自己出钱、出力还得挨住院费的委屈。发着以后就是死也不跟老二家来往的誓言。
从此,本就不和睦的公婆、兄弟、兄妹更是形同陌路,视若仇敌。
不觉临近了婚期,薛父高兴不已,几次要求出院。二嫂说:“病刚稳定,怕再一折腾,又有什么不测,坚持到结完婚再出院。”并告诉公公:“家里的一切事,你尽管放心,啥都由我安排好了。”
她越这样说,老人越担心自己的抽屉,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屋门钥匙和抽屉钥匙还在,极不情愿地闭嘴了。
结婚的前两天,寒冰从外省回来了,他终于熬到了结束单身的生活。尽管为了筹备婚礼,他借钱无数,债台高筑。然能与睡莲结婚,实在是梦寐以求的。一切作难,委屈也都值了。他一下火车径直带着结婚介绍信,去到睡莲学校,这一次进门儿颇有些英雄归来壮志已酬,喜形于色溢于言表。
寒冰一进门,就兴高采烈地说:“我回来啦,咱去登记吧。”一边说一边从口袋掏出介绍信。
睡莲正跟爱华交代,以后这些天的教学安排,闻听此言,不由愣了一下。爱华一听,急忙告辞出屋。
睡莲看着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但不说话,也解不了心中的郁闷。就耐着性子直白道:“我结婚再简朴,三金不买,总该买套上轿衣吧,寄个猫、狗还得拿二尺红头绳拴呢,你也好意思让我光身子上轿?”睡莲说完,不紧不慢地坐下去,一动不动。
寒冰一听又要买东西,立马回道:“反正我已经花没钱了,不结拉倒。”就当着睡莲的面儿,把结婚介绍信撕得粉碎,然后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睡莲简直看傻了,他这人怪地可气又可恨,你娶老婆,没钱还理直气壮,求我去领结婚证还这样蛮不讲理,谁求着你结婚来着?只是为自己以前付出的医疗费和家具钱,感到不值。上万元换不回来一句贴心的话,顿时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啥都不是。
气得睡莲上到平房,告诉正在缝被子的妈妈、小姨和干妈,
“被子不做了,这婚不结了。”
妈妈扔下针线:“你这是又唱的哪一出?把结婚当儿戏?”
“不是我当儿戏,是他寒冰当儿戏,刚才来让我去领结婚证,我说三金不买,也就算了,上轿衣总不能不买吧?他说没钱,不结拉倒,然后摔门而出。那我也总不能光着身子上轿吧?”
“他那是说气话的,别理他,明天他都得过来,又买衣服又道歉。”小姨安慰道。
“道歉也不接受。”
“给闺女,干妈今天来给你包了个红包,咱自己买衣服。”干妈说着把放在席上的红包捡起来,递给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