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学期就要结束,期末周快到了,盛予骄恨不得抓紧这个机会好好放松放松,稍稍被他一勾就上了私人飞机。
跟在单凛屁股后头,他可以安安稳稳做一只草履虫,什么都不用思考。
说起滑雪,盛予骄属于不太擅长实践科目的人,当初考驾照就考了很久,现在即使有单凛手把手指导,也只能拽着他一齐扎进雪堆,还咯咯大笑。
瞧着摔了个屁股蹲还乐得花枝乱颤的Alpha,单凛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上,平安夜,两个人没有待在小木屋,反倒提着两瓶酒去山上雪地里追极光。
单凛今天允许他喝一点,盛予骄就贪杯了,眼神逐渐迷离。
男人无奈地望着他,给他整理歪掉的帽子。
盛予骄视线追随着他的脸,也许是趁着酒劲,开玩笑一般地问出:
“哥,你在追我吗?”
单凛的双手猛地悬在半空。
除了冰冷的风,什么都听不到。
盛予骄胸膛里活蹦乱跳的小鹿快要撞死了,霎时间酒醒了大半,他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乞求上帝让他收回上一个问句。
“不然呢。”
死灰复燃。
单凛把他耷拉下去的脑袋重新扶起来:
“你以为我在干什么?养儿子?”
盛予骄定定地看着他,像是被他的眼睛吸进去,像是被完全蛊惑,飞速地把自己的唇珠撞在他的嘴角。
鼻尖相碰,好似发出了骨头咔嚓的声响。
但两个人都没有丝毫在乎,忘情地交换着梅子与薄荷的气息,还有弥漫在两人中间的威士忌。
倏地,夜色上空,紫的、绿的、蓝的,几道极光也交织在了一起,绚丽的光幕横贯而过,于最深的黑暗处跳跃舒展开,繁星落在上面,一点一点地飞腾、闪烁。
盛予骄睁大双眼,把压着自己的单凛推开,几乎是蹦起来掏出手机要拍照。
只不过气温太低,屏幕迟迟亮不起来。
所幸身旁单凛早就摆放好的专业摄像机早就捕捉下了那刹那的美丽。
包括他们接吻的画面。
回去的路上,盛予骄捧着相机回顾刚才的震撼。
单凛怕他看到那一张亲密照会突然炸毛删掉,提前将所有图片传送到了云端。
然而盛予骄翻到那张之后,只是看了很久,并没有别的反应。
小木屋有两间卧室。
盛予骄换好睡衣,已经很累了,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半途却被单凛钳住手腕。
“反悔了?”
没想到他又提起这茬,说到底,盛予骄心是有点小尴尬和无措的,酒精太害人,单凛又长得那么帅,肾上腺素飙升就亲上去了,根本忘记了要考虑后果。
他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单凛。
男人圈他入怀:
“陪我看部电影吧。”
两间卧室只有单凛的那屋有投影仪和幕布。
“哦。”
盛予骄就这么被他拐了过去。
动作有些僵硬地倚在床头,膝盖上搭着一条软乎乎的羊毛毯,眼睛注视落地窗外大片大片飘下来的雪花。
屋里点着壁炉,并不冷。
“想看什么?”
单凛正在选碟片。
“不是你想看吗?我都可以。”
“前几天听你说想看《小鬼当家》,就这个了。”
盛予骄看着他调好设备,把灯关掉,慢慢朝床上走过来,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一股新婚小媳妇的局促,缩了缩小腿。
单凛却以为他冷,不由分说地捏过他的脚把袜子套上。
电影已经开场,可盛予骄心猿意马,注意力压根集中不起来。
单凛的胳膊搭在他身侧,好像是在搂着,但搂不紧。
“你当初是怎么咬我的?”
他的瞳孔在屏幕光下显得亮晶晶的,单凛对视就要沦陷。
薄荷的气味溢出来了。
盛予骄如同待宰的羔羊被他按在胸前,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轻微的刺痛感伴着涌入的清凉,让他脚趾不由得蜷缩起来,情不自禁地仰起头。
生理性泪水滴在颈窝,四肢仿佛被拆开了重装一遍,熟悉又陌生,无力得不成样子。
单凛小心翼翼地为他舔舐伤口。
没人记得电影演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