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驱车带着盛予骄前往最近的一家医院。
幸好发现及时并立即就诊,暂且还用不上静脉注射,大夫只开了口服的过敏药。
盛予骄还没完全昏迷,被单凛喂完药状态就好了不少。
单凛来得慌张,一时间都忘记了走“便利通道”,直接扎进急诊室,此刻确定盛予骄没有大碍,才像卸下全部的力气,蹲在坐着的对方腿边,不敢上去搂他,只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膝盖。
盛予骄看他就这样待在人来人往的急诊部门,心里不是个滋味,回握住他的手,想要说一声抱歉。
倘若不是他非闹着出来吃,或许就不会给男人添这样的麻烦。
可他还未曾开口,就听单凛发出罕见的,颓丧而柔软的声音,无力道:
“怪我,没提前知道那里面有花生的成分。”
他说的是他的疏忽,而不是怪自己非要在外面吃饭。
盛予骄神情微动。
这时间大夫又来查看情况,单凛瞬间如同换了一个人,立马站起身追问:
“医生,我爱人还需要其他治疗吗?”
那是一位在急诊科值班的小大夫,并不认得他俩,尽职尽责地观察了盛予骄一会儿,说道——
“没有大问题了,是第一次出现过敏症状吗?如果是的话建议过两天来做个过敏源检测。”
“之前测过,他对坚果类、芒果和桃子过敏。”
“那平时饮食要注意一点啊,也太不小心了,家里没有备过敏药吗?”
大夫不解地说。
单凛被说得略微低垂下眼神,嘴唇紧抿。
盛予骄还是头一回看到他乖乖挨训的样子,可联想起来是因为谁,就笑不出来了,拉着他的手拍了拍表示安抚,又抬头对医生说道:
“抱歉,麻烦您了,我以后会小心点的。”
大夫的眼神在他俩身上来回流转,没再说什么,两人便离开医院赶回家。
天色很晚,还经历了一场病痛折磨,盛予骄刚坐上车,就抑制不住地歪头大睡。
等红灯时,单凛忍不住伸手去抚弄他的头发,顺滑的,软软的。
和他表面上装出来的暴躁丝毫不搭边。
原来小刺猬的刺会软掉。
到了目的地,单凛才把他身上搭好外套抱下来,他就虚眯着掀起眼皮。
只不过压根没睁开,盛予骄也并不挣扎,仅仅是钻到外套底下避住光,将脑袋拱在单凛胸口前,闻见熟悉的薄荷味道,继续安心地合上双目睡。
单凛这个姿势像是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走路却依旧十分轻盈,怀里的人也在稳稳地呼吸。
意外的是,这个点单以慈还没睡,听到门口有动静,她就飞快地跑上前。
看到妈咪是被爹地搂着回来,单以慈一个急刹车停在几米远处。
单凛示意她别出声。
单以慈便捂住嘴巴点点头,等他把盛予骄抱回卧室,才跟在助理身后叽叽喳喳地询问:
“妈咪和爹地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呀?妈咪没事吧?爹地为什么是抱着妈咪回来的啊?”
“小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助理被他“妈咪妈咪”的吵得头都快要炸开,连忙截住她的话:
“这个点您该睡觉了吧,待会儿长官下来要是看到您还在这里待着,您应该知道后果。”
不得不说,他的威胁对单以慈很管用。
小家伙哼了一声:
“切,不说就不说嘛。”
她在保姆的带领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单凛把盛予骄搁在床上,他才醒过来,还有点懵,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
男人正给他脱鞋盖好被子,瞧见他睁开眼,便道:
“回家了,乖乖睡吧。”
“我要洗漱,嘴里好大味道。”
盛予骄咂咂嘴巴。
“是么,什么味?我尝尝。”
单凛压过来,盛予骄瞪圆了眼珠子,双手立马把嘴牢牢捂住,踹了他一脚:
“恶不恶心!”
“不恶心。”单凛坦然道,只上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快去吧。”
盛予骄清清爽爽地从浴室走出来,困意没有减缓半分,反倒更甚。
尤其是单凛离开时在屋里留下了很重的味道,更像是天然的哄睡剂一般引着他进入梦乡。
第二天,算不上早。
盛予骄伸了个懒腰起床,身旁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指向九点。
想到今天还要去公司找单竟遥,他赶紧起来刷牙洗脸换衣服,拿上早餐就走。
司机不太理解:
“夫人,您去公司看大少爷的话,随便一个时间点都可以,不用这么赶吧。”
盛予骄笑而不语,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