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刀盾营的前一晚,周百夫与她促膝长谈了一番:
“惊鸿,你在我手下训练了三个月,进步之快有目共睹,只是,我有一事不解,我观你每晚都返回新兵营休息,而不愿意住步兵营内,这是为何?”
“额,我住那习惯了,而且我想着我目前还算是李百夫手下的人,住新兵营更为合适。”
“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身为一个士兵,最不该说的一句话就是习惯了,你必须要学会适应各种各样的环境。
别说现在只是更换一下营帐,在行军途中,什么样的恶劣环境我们都得适应,比如。与众多蛇虫鼠蚁作伴,甚至与尸体作伴,都有可能,那个时候,你难道因为不习惯就不睡了吗?”
“额……我懂了,等我去刀盾营报到的时候,我就不来回跑了。”
步惊鸿知道周百夫误会了她的意思,但是她没法解释,只能乖乖地接受批评。
“嗯!”
周衡康见她乖乖接受了建议,心中甚是安慰,笑着摸了下她的头:
“行了,你明白就好了,好好练,回吧,早点休息,明日精神抖擞的去那报到。”
“喏。”
第二天起床后,步惊鸿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准备去刀盾营。
林小五见她把行囊都拿走了,惊讶地问:
“惊鸿,你这是要搬走了?”
“嗯。”步惊鸿点了点头。
“那你……”
“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小五哥,我走了。”
“好吧。你多保重!”
“嗯,你也是,努力训练,咱们都要活下去。”
“嗯!”
“喝!哈!”
刀盾营离新兵营较远,等她跑到的时候,刀盾营的士兵已经开始训练了,整个校场都充斥着喝哈的声音。
校场上的那些人一手拿刀一手拿盾,跟着百夫长的口令,双手有规律地挥舞。
“劳驾这位老哥,我今日初来刀盾营报到,不知我要跟着哪个队训练。”
她找上一位面相敦厚的文书,礼貌地询问。
那文书看了她一眼:“你是步惊鸿吧?”
“是是是,老哥好眼力。”
“呵呵,不是我眼力好,是整个沧州大营就你这么一个九岁的小孩,一看就知道了。”
“额……也对。”
步惊鸿尴尬地笑了两声,对他拱了拱手:“劳驾老哥指点。”
文书翻了一下手上的册子,说道:“呐,你被划分到二营二部六队,我见你带了行囊过来,那便把你的营帐也分配一下吧。你且跟我来。”
“好,多谢!”
文书把她带到一个稍小一点的营帐前,说:“你便住在这里吧。床上没有放东西的,就是空的。
刀盾营的人惯常冲在最前面,几乎每一场战斗都有人有去无回,新人来不及补上,空位甚多。
你这个营帐,如今只不过住了十个人。”
话题有些沉重,步惊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