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疑惑的看向小厮,“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厮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封信好像是觉得在夫人呆的压抑想亲人,怕心思积压抑郁,想约您出府赏花。”
“.........”
沈姒没听清楚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小厮又重复了一遍:“信里说,您嫁给王爷,俱于王爷残暴之名,在府中过得抑郁思念亲人,想约您十五日花朝节共同赏花。还说您嫁与王爷,造福了京中女娘,大梁江山能有您,是江山社稷之福。”
小厮觉得甚是无语,俱于王爷?
王妃在府中能吃能喝,还大刀阔斧的改造了自己的小院,真的是害怕王爷?
今天中午还一个人从库房里抱回不少东西呢?
“........”
这话真的已经要离谱到不行了。
她什么时候这么担当造福大梁江山了?
不是怎么回事,沈姒沉默着思考,这封信的意思有些一石二鸟,吃穿用度皆在别人的地盘上,结果还睁着眼睛说人家残暴,名声不好......
这万一要是被顾怀瑜听见了,会不会直接砍了她?
沈姒心里有点慌,她在王府中生怕自己犯错,在顾怀瑜面前保持十足的警惕心才勉强不犯错。
现在,这样一封信,是要将她置于何地?
沈淑约她花朝节赏花到底又想图谋什么?
“王、王妃原来、惧怕王爷........”小厮脸上满是疑惑。
“.......”沈姒徒劳的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费力的解释道,“你不要这么诬陷我!”
“可信里........为什么——”
沈姒瞳孔紧缩了一下,意识到这人是摄政王府的奴才,是顾怀瑜的奴才,肯定对顾怀瑜忠心不二,上下一心。
如果他去跟顾怀瑜告密,那她的处境一定非常危险。
沈姒继续苍白无力的解释道:“我真不知道沈家女娘为什么会给我写这封信........”
小厮的眼里满是不信任。
沈姒歪头想了一下,以前望烟楼里那些恩客想见头牌会私下里给晚娘金银珠宝贿赂,嗯,她也可以试试。
她从木盒了取了几件颜色看起来不错的翡翠珠宝,递给小厮,“你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满口答应的小厮带着翡翠珠宝换班时离开了沈姒的院子,掉头直接去了顾怀瑜的书房。
夜深人静,书房内灯火通明,顾怀瑜眼睛上蒙着白纱,支着头倚靠在太师椅上,听着山青念书。
山青今日念的是《孟子》:“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
顾怀瑜凤眸半阖,眉梢眼尾满是惫懒,这些书顾怀瑜早已经倒背如流,还会时不时拿出来温习。
他操劳政事,夙夜达旦,眼疾经常时时复发。
为了不加重眼疾,顾怀瑜经常让清客念诵公文,自己听内容做决定再执笔批注,尽量不让眼睛过于操劳。
小厮进来安静跪下,捧着手上的珠宝,“王爷,王妃今日收到一封信。”
山青念书的声音停下,挑眉看向书案后的顾怀瑜,“王妃整日在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然还会收到信?传信者是谁?”
小厮不敢不答,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书房里一片安静,山青手上的书卷直接掉到了地上。
山青面色惊讶,眼睛跟铜铃一样瞪的老大,像是八百年没听过这样的话,语气里满是惊讶:“王爷,王妃她竟然真的不识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