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不知道怎么回答,可她有自知之明,她向来是个不聪明的,被江兰如娇惯这么多年,怕是已经算得上愚笨。
她总会犯错的,这次侥幸没有,那下次呢?
今天不会,那明天呢?
要聪明成什么样子,才不会在顾怀瑜跟前犯错呢?
在晚娘面前犯错,都已经轻则打骂;重则被赶去挂牌接客。
在顾怀瑜面前犯错呢?
当今天子都被吓成了什么样,她又那什么来保证吗?
沈青安之女吗?又够什么格呢?
沈姒越想越觉得没希望,蔫头耷脑的跟着顾怀瑜往寝殿走。
一进去,游锦和下人就簇拥着围了上来,顾怀瑜穿着蟒袍芝兰玉树,身材瘦削,犹如仙人。
凉州极北苦寒之地,百姓以打猎为生,身为皇族,顾怀瑜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脱了衣衫,每一块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兼具不可忽视的爆发力,腰身纤瘦,却没有人敢忽视肌肉之下蕴含的力量。
顾怀瑜伏在池岸,支着头,青丝如墨像鬼魅一样粘在身上,丝丝缕缕漂浮在水面,他盘着手里的白玉佛珠目不转睛的看着站在池边的沈姒。
像极了一只山里修炼成精的精怪,蛊惑人心。
沈姒连忙十分有颜色的接过游锦递过来的木瓢,舀水从顾怀瑜的肩头淋下。
顾怀瑜纵过马,身上出了很多汗,却不知为何,他此刻想一块巨大的檀香木块,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冷香。
顾怀瑜侧过头,“颈部。”
“啊?”沈姒有些怔愣,随即反应过来,怕用水冲洗不干净,打湿了手,沾满了水的纤纤素手,软若无骨的去蹭顾怀瑜耳颈的血迹。
血迹干涸,女娘的指尖微凉,一点一点的去蹭顾怀瑜耳下干涸的血迹。
指腹下肌肤细腻光滑,像是一块上好的极品白玉。
泛着冷调的白皙肌肤,衬得沈姒那几根手指都莫名的带着色欲。
顾怀瑜懒散抬眸,凤眸狭长妖冶,绯色薄唇,面容秾艳,妖艳的不似凡人。
沈姒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是望烟楼里服侍恩客的头牌,绯色蔓延到耳边,热度熏人。
她低下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却还是感觉这个动作越发像是抚摸,那种带着疼惜的抚摸。
郁期慢慢上涌,顾怀瑜已经有些不是很想开口说话,看着池边乖巧的沈姒,阴郁的内心被略微抚平,他薄唇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摸我,自己怎么脸红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好端端的突然像望烟楼里的嫖客?!
沈姒在心里大叫。
但沈姒不敢这样说,“热。”沈姒不敢再和顾怀瑜对视,“是池水太热了。”
“是吗?”
顾怀瑜看着跪坐在池边的女娘红了耳畔,狭长妖冶的凤眸神色晦暗。
忽然抬起手。
他的手指修长,手背青筋微微鼓起,瞧上去比沈姒大了好几圈,带着湿意缓缓覆在沈姒手背上,两手相贴,顾怀瑜将那只小手轻轻拉进了水中。
“你再感受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