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婆婆的授意之下,一岁的懿在一天的早晨,把坚挺的小石屋推倒了以后,重新在小石屋的旁边,用砍伐来得竹子建起了一个新的房子。
新建起来的房子虽然简陋,但是不仅可以遮风挡雨,而且有厨房有客厅还有两个卧室,老婆婆和懿两个人住得很开心,也很舒服。
然而,老婆婆和懿两个人无人打扰的生活很快就结束了。神风岭山脚下堆积的雨水终于耗尽以后,住在山腰和山顶上的人又陆陆续续地开始到山脚下来活动了。
第一个下到山脚下的人是一个和懿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紧随而至的是一对叫喊着让小男孩小心点的中年夫妇。
“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小男孩看到和自己长得很不一样的懿,瞪着一双小眼睛有些惊讶的问。
“你又是谁?我不认识你,没有义务、没有兴趣、更没有时间告诉你我是谁。”初次遇到老婆婆以外的陌生人,懿白皙的脸上呈现出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的,老成持重的神色来。一双蔚蓝色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对方,眼睛里充满着警觉和戒备。
“我叫王自治,你叫什么名字?”单眼皮的小男孩,完全没把懿眼睛里充满的敌意放在心上。
“自治,自治,你在哪里啊?”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山上传下来,“治儿,你在哪?别吓娘。”,紧接着,一个焦急的中年妇女带着哭腔的声音,也从山上的某处传了过来。
王自治是这对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夫妇唯一的儿子,也是他们夫妇两个的命根子。无论王自治如何调皮捣蛋,他们可是结婚十多年以后才有的这么一个儿子。
听到喊叫声,正在客厅里给懿缝补衣服的老婆婆,半信半疑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很快,一对中年夫妇也在竹屋前出现了。
懿看到完全陌生的两个成年人以后,很快躲到了老婆婆的身后,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不料,那个自称王自治的小男孩也跟在懿的后面,躲到了老婆婆的身后。
“王自治,你赶紧给我过来。小小年纪就学着离家出走,反了你了。”中年男人看到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以后,显然之前压抑着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王富贵,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我不用你管。”躲在老婆婆和懿后面的小男孩,语气倔强地说。
听到王富贵这个名字,老婆婆的日渐硬朗的身体僵硬了五分钟,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你小子,真是没大没小。这些年你都在干嘛,难道没教儿子要尊老爱幼吗?”中年男人埋怨地看了身旁的妻子一样,继续道:“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今天他敢叫他老子的名字,要不了多久,他一不高兴的时候,还不把整个家给拆了。”
中年男人越说越怒火中烧,终于气急败坏地走到老婆婆的身后去抓自己的儿子。
“治儿,快出来。给你爸认个错,我们回家。到家以后保证不打你。”中年妇女几乎哀求地说道,干瘦的身体颤巍巍的,如同大风里的一片无所依傍的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