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郁时桉道,“一个人说没人信,可是多数人说,就很容易动摇人心。这就是人言的可怕之处。”
“未来的国之栋梁,却如此容易被人蛊惑,真是……”沈木溪没有说完。
郁时桉好奇沈木溪想说什么,询问道,“真是如何?”
“真是蠢钝如猪。”沈木溪含笑盯着郁时桉缓缓说出。
“……”郁时桉没想到沈木溪竟然如此直接,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
“老师说的是,真是蠢钝!那就仰仗老师好好给他们上一课了。”
“哼~”沈木溪想,“能被如此小伎俩蛊惑的都是朽木,谁稀罕给他们上课。”
但与郁时桉黑亮的眸子一对视,沈木溪又觉得看在皇帝尚还不错的面上,他勉为其难教一下也不是不行。
郁时桉自知道沈木溪最是心软,丝毫不怀疑他此次必会给那些反对之人好好上一课。
“那老师到底有何妙计?”
“你想知道?”沈木溪挑眉,问道。
“学生虚心求教。”郁时桉一笑,总是给人骄阳的感觉,特别是那两颗虎牙,无害又纯真。
每每面对这样的郁时桉,沈木溪总是说不出拒绝,他不喜欢自己这样,但又总忍不住靠近,想要暖一暖。
“也没什么,只是天下学子悠悠,我可没说只听本届考生的。”沈木溪说道。
“不是本届考生?”郁时桉有些不解。
“陛下知道,世间什么人想问题最纯粹本真,最不容易被收买吗?”沈木溪不由狡黠勾唇。
郁时桉思考须臾,瞬间明白沈木溪所指的是什么。
“老师,我真是越来越崇拜你了。”
郁时桉开心道,还有一句话他在心中默念,“也越来越喜欢你了。”
沈木溪对于郁时桉的夸赞已经免疫,往往就是回他个无伤大雅的白眼。
当日在朝堂上,陈鹤轩提出要将此事交给学子决定时,沈木溪顺势提到以十日为期,十日之后就在国子监的集贤门前,在众学子见证下,听一听大家的想法。
为了彰显此事的重要性,郁时桉还特命人发了皇榜。
十日之期一到,国子监门口围满了前来观看的百姓。集贤门前,众人严阵以待,有部分国子监里的学子已经开始小声议论。
大多都是在说太傅提出的举措,不伦不类,既无效又愚蠢。
也有少数提出,认为此举可试一试,但刚说出口,就被周围的人围攻,几番下来,这样的言论声音越来越小。
场上一面倒的偏向了陈鹤轩。
“还是舅父的招数高明。”郁司程站在国子监的高台上志得意满与陈鹤轩说道。
陈鹤轩看着台下穿着锦袍,一身光风霁月的国子监学子,偶尔在他们中,有粗布长衫闪现,不过很快就被淹没。
不知在想什么,陈鹤轩并不接郁司程的话。
郁司程讨了个没趣,也不敢对着舅父造次,只能转头对身边的葛泓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