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点头。
时间一溜而过,就当太子殿下怀疑自己身边是不是出了叛徒时,脚步声响起。
暗卫首领风绝在甩掉刺客后,便一路找寻太子殿下,直到天色熹微,才顺着脚印和血珠找了过来。
谢卿听到脚步声,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用左手捡起了一根顺手的木棍,警惕地对着洞口。
一队人很快顺着脚印搜寻过来。
风绝在快要进入洞口时,才试着恭敬开口道,“殿下?”
太子殿下闻言,看向谢卿点了点头。
谢卿才放松,把木棍扔在地上,走了出去。
风绝看到谢卿后微微垂首,然后担忧地向他身后看过去。
太子殿下走了过来。
确保太子殿下胳膊腿俱全,没有受什么伤后,风绝才松了口气。
这才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注意到谢卿肩膀上的伤。
眼中闪过一抹敬色。
随后,风绝倏然跪了下来,双手抱拳,谢罪道,“属下失职,让主子落入如此险地!”
太子殿下沉默。
威压之下,风绝越发紧张。
最后太子殿下才开口,示意他起身。
“那些刺客呢?”
风绝恭恭敬敬地回答,“袭击的人数有五十有余,死亡三十七个,活捉四个,余下的跑了。”
太子殿下想起自己跳水前最后的情景,问道,“现在有什么消息吗?”
风绝的面色霎时间白了起来。
却还是如实回答道,“收到飞鸽传信,说是坊间有人在传,赈灾的巡抚是太子,如今被流民所伤,失踪流离,命不久矣。”
流民。
太子赈灾落实之后,流民已经少之又少,怎么可能还会如此暴乱,敢伤害储君呢?
被流民所伤,既是说太子无能治不了民众,又是把锅给推的一干二净。
太子怒极反笑。
风绝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
主子笑得真可怕。
……
似乎被民间流言气到了,太子殿下也没有即刻去于大部队汇合。
徒留下一众惊慌失措的抚州官场。
李州牧天高皇帝远,自己在抚州作威作福惯了,他又与二皇子一脉有了联系,朝廷里也是有人的。
这样位高权重的他,杀一个年轻的巡抚大人,只要后续处理妥当,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可这、这巡抚大人摇身一变,竟然是国之储君啊!
李巡抚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了,平日里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
此刻却如同五雷轰顶。
玩大了!
只凭这点,皇上只要往下一查,自己一个谋杀储君的罪名就落下了。
别说富贵荣华了,九族都要受到牵连,一同赴死去了……
至于二皇子能否在其中帮上忙,或许他还会迫不及待地送自己一程呢。
事到如今,只有尽可能保全幼子的性命了。
像李巡抚一样想法的人很多,立刻就明白自己绞入了皇子之间的斗争之中。
哀声叹气之声取代了靡靡之音,在抚州官场上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