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空气迫使抽屉里外的书籍绵软,日记薄上用钢笔书写的文字也大多形成墨韵,染做一团。
只余下几篇文字尚且能看。
“正月初X,凌晨五点,父母催我早起,帮我准备腊肉两条,要我去拜年……我在外读书多年,已忘记即将拜见的伯父家住何处……我这个伯父,其实我是极不待见的。因为他惯会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利,去……”
因为墨汁化开,导致可读的文字断断续续。
褚夜又翻开日记薄的后几页,这几页相较前面,保存的尚算完好。
“3月7日,新年的喜悦已经逐渐归于平淡。在此期间,我常帮家里的父母做活……其实我不怕做活辛苦,只恨应付邻里的家长里短。作为村子里唯一的大学生,我害怕别人以为我高做姿态,所以必须小心翼翼,用和善的语气回答那些粗鄙的问话。一如邻里的阿婶问我‘城里的姑娘果然长的白净?’‘城里的姑娘上厕所是不用树叶的吗?’……”
“3月12日,我那位做村长的伯父今日嫁女,村子里热闹极了……新郎我是认得的,比我年长好些岁的周显怀,他是村子里唯一的法师,他的父亲爷爷,也曾是村子里的法师。我记得小时候很崇拜他们这个职业,直到我读大学进了城市,便对这一职业颇为看不起了……我看不起周显怀,又为即将嫁给周显怀的阿秀感到可惜。她与我年龄相若,是村里最美的姑娘……我查了黄历,今天是正月廿一,宜嫁娶,岁在乙丑。”
……
日记薄后方尚有几页没有看完,但这间密室实在不是‘读书’的好地方。
当从日记中看到‘周显怀’和‘阿秀’的名字后,褚夜便知道这本日记薄价值不菲。他将它小心翼翼揣进怀里,而后提着太刀打着手电朝着密室的入口走去。
“张文文,你钻进来,把手递给我一下。”褚夜一边轻声开口,一边走到了密室入口的下方。
这密室虽然安设有通风口,但毕竟这里久不清扫,空气浑浊不堪。所设的通风口,也几乎没有太多的用处。继续呆在这里,很容易窒息昏迷。
扬起手电,褚夜看见一只粗壮的手从密室的入口上方伸出。就在褚夜觉察到不对劲时,密室上方忽然探出张有福的头来。
“我去你吗了个逼!”
褚夜亡魂皆冒的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句。
他已顾不得思考庒雨和张文文的死活,扬起手里的太刀警惕的朝着张有福望去。
‘嘎吱’
床板晃动的声音响起,密室上方的张有福粗暴不堪的扭动着身躯,大半个身子从密室上方钻了进来。
褚夜手里的太刀一扬,迎头朝着张有福的额头刺去。
太刀直入张有福的额头,将他的脑袋刺了个对穿。又见褚夜太刀一扬,直接将太刀从张有福的脑袋里抽出……一抹带着水的血液和脑浆从张有福的额头上飙射出来,留了张有福一脸。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流在嘴角边的脑浆,扭动着身躯,直接一头钻进了密室里。
哗啦一声污水飞溅,‘啪嗒’一声,褚夜干脆关闭了手电的按钮。
整个密室,一时间陷入死亡一般的寂静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