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现在林月白面前时，沈闲醉已然换上了之前的黑色西装。她手里还拿着一套校服，有些不好意思地递给她：

“昨天刚洗过，你衣服都湿了，不介意的话……”

“谢谢。”林月白低着脑袋，道谢的声音细若蚊呐。

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受惊的小兔子。

不过……

沈闲醉眼神微微向下瞥了一眼她的裙子，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行吧，眼前这位才不是什么委屈求全的小兔子，明明是藏起尖牙，随时准备咬对方一口的小蛇——

二十分钟前，沈闲醉在校园闲逛，想进来上个厕所，还没进门，就听见“哗啦——”的水声，伴随着的，还有里面尖利的让人不适的笑声和叫嚷声。

沈闲醉眉心跳了跳，虽然脑子里还在想着要不要多管闲事，但步伐却没有丝毫停顿地走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和她预想的相差无二——浑身湿漉漉低垂着脑袋瑟瑟发抖的受害者，还有围成了一个圈，高高在上，嚣张得不行的施害者。空了的脏水桶被随意地丢在一边，厕所混乱一片。

沈闲醉挽起袖子，朝着那群人走去。

这才不是多管闲事，分明是这些人弄脏了自己上厕所的路在先。

等沈闲醉解决完那些人之后，刚准备开口安慰一下被欺负的小姑娘，眼睛就被她藏在背后的小刀反光闪了一下。

沈闲醉：？我是打架，你是玩命啊姐。

……

林月白拿着沈闲醉的校服进了隔间，不过三秒，她没忍住从里面探出了脑袋，问：“所以你刚刚是在哪换的衣服啊？”

“安保室里有专门休息的隔间。”

“哦。”林月白收回脑袋，关好门，手里捧着沈闲醉的校服，盯着看了几秒之后，还是没忍住小心地凑近嗅了一下。

一股让人觉得身心愉悦的独特香味。

当初在教室门口和她擦肩而过时，林月白就觉得她身上很好闻了。但没想到现在有机会认真感受这股香味时，却发现它比记忆里还要好闻一些。

关于沈闲醉是女生这件事，林月白倒是没太大反应。

她本来就长了张雌雄莫辨的脸，只不过是因为穿着男款校服才让人下意识地把她归类于男性。

林月白换好衣服，感受着自己周身都围绕着那股令人安心的味道时，心里诡异地升起一股满足感。

她是林月白，一本古早校园文的女主。或者，再准确一点，她是自我意识觉醒了之后的林月白。

她并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只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好像出了些bug。而她要做的，就是铲除一切拦在她和顾凛夜之间的障碍。这之后，他们会相爱，她会从此被他庇佑，过上幸福的生活。

她是笼中鸟。

她是菟丝子。

她是注定要生活在他人羽翼之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