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这样的嘛,吏部这样一搅和,闹得人尽皆知,账簿对不上这一事,往小了说就是冯将军贪污受贿,往大了说就是意图不轨。”
“你也知道,武伯侯一向是个护犊子的,再加上武伯侯府世代忠良,那丘尚书弄了这一出,自是不肯依,”杨尚书拍了拍手,满脸愁苦,“现在这两人闹到陛下面前去了。”
关太师若有所思,难怪他说今日朝廷之上,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如此奇怪。
丘则海还不是尚书的时候,在侍郎这个位置上一待就是十几年,还是陛下提拔了他,才成了如今的尚书。
而武伯侯是武将一派的,且是近几年才待着京城休养,按道理来说,这两人之间该是没有什么的渊源的才对。
除非...
“关大人原来在这里啊,杨大人也在,”宣海公公脚步匆匆,在眼尖的看见躲在角落的两人后,长舒了一口气。
“既然两位大人还在宫中,那就简单许多了,陛下宣书殿有请,还请两位大人随咱家走一趟。”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多说,跟在宣海公公身后进了宣书殿。
一进门,关太师就察觉到,皇帝面前的案上少了许多东西,以及面红耳赤的武伯侯、安闲自在的丘尚书,看来文武之争的结果一目了然啊。
“微臣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行了,在这里就不用这些虚礼了,”皇帝神色平静,他抬抬手,示意两人起身,“既然两位爱卿来了,那丘则海,你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是,陛下,”丘尚书对着关、杨二人行了一礼,起身道,“那就请两位大人听下官一言。”
“众所周知,每年这个时候,边关都会传书来,请求户部拨款,下官也知道,边关将士守关不易,我等自当是好生对待。”
这漂亮话说的。
“只是今年蛮族来犯较往年偏少,可这拨款数量却比往年还多上一倍有余,微臣自然是有疑惑的,也不知这冯将军能否对得起这安平二字...”
噫,这丘则海说话还真是毒啊!
“放你娘的狗屁!”他话还没说完,武伯侯就出言反驳,“这粮草补给、将士津贴、房屋修建、武器淬炼哪一项不需要钱,丘则海,你眼睛放在脚底下,看不见边关疾苦是吧,在这儿说这些狗屁风凉话。”
哟,武伯侯这是私下悄悄练习了吗?什么时候口才这么好了。
“武伯侯此言差矣,近年来,陛下对边关的大力支持是有目共睹,这真金白银如水一样,流向边关。”
“前两年不是还有同僚说,这边关良田千里,商贸往来繁盛,如此盛景,怎么到了武伯侯口中,反倒是一年不如一年呢?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不曾?”
嚯,这话说的,好有水平。
“你只看得见这表面的盛景,那你怎么不看看,蛮族年年来犯,抢占良田,劫杀商贩,杀我将士,辱我子民!”
武伯侯越说越是怒气上头,眼里也不自觉浮现出伏尸遍野,黑鸦盘旋,血气萦绕的画面,那些,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