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夫滚,这是国家大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个阉人指手画脚!”
太监是残缺的人,在这些阁老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李保全明白,如果皇上醒不过来,他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为了皇上,为了自己,他也是豁出去了,拧眉瞪眼说道,
“穆大人,国家大事当然轮不到奴才插嘴,奴才也不敢插嘴。
可事关皇上的安危,谁要是对皇上不利,我这个做奴才的护主没有不对吧!”
穆章阿官再大,却没有兼内务府的官职,他管不到李保全。
穆章阿怒极反笑,
“呵呵,你这个六根不全之人也敢嚣张,文大人,这就是你内务府的规矩么?”
文庆是内务府大臣,所以穆章阿有此一问。
文庆刚想开口斥责李保全,已经豁出去的李保全却先开口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大不了一起而已。
“穆大人,国家大事轮不到我们贱人说话,可我这贱人也是伺候皇上的。
太医说皇上眸光并未散,你现在就急着说皇上去了,这是人臣之道?”
一个宦官敢当面顶撞质问自己,穆章阿怎么能不动气,他暴怒起来,厉声喝道,
“反了,反了,你给老夫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李保全道,
“不是很清楚么?杜大人他们都说了,皇上还有醒转的可能,你们急着另立新君,不就是盼着皇上醒不过来吗?
谁要对皇上不利,奴才也学过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多了不敢说,拼个够本还是能做到!”
被说中心思,穆章阿暴怒,
“以下犯上,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来人把这奴才拖出去喂狗!”
李保全剽悍劲上来,把心一横,往伊宁的榻前一跪,“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眼泪下来了,泣道,
“皇爷啊,奴才不能服侍您老人家了!”
一扭头冲着穆章阿骂道,
“乱臣贼子,我虽然六根不全,但也有一腔热血献给皇上,我和你拼了!”
说罢,站起身来就往穆章阿跟前冲去。
穆章阿好像也知道李保全有功夫在身,不敢小觑,身子向后躲,嘴里大叫,
“来人,快来人,把这腌狗拖出去!”
一声大喝传来,
“住手!”
却是杜寿田横在了李保全前面,
“李总管退下,皇上吉凶未卜,你们却闹将起来,成何体统!”
杜寿田的面子不能不给,李保全只好停下,他心里明白,这是杜寿田在救他,无论如何,以下犯上都是够死一百次的了!
杜寿田质问道,
“穆大人,李总管说的有何不对,你为何不依不饶?”
穆章阿堂堂一个首席军机大臣,让一个五品太监给落了面子,自然不甘心,他怒道,
“杜大人,老夫岂能让这阉狗侮辱,今天定然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