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楼内,张婶等人正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而方才在门前,将事情已听了七七八八的折继远,却在此时踱了进来。
折继远的身后,则是作为少爷的小跟班,一同进门的张福。此时不用自家少爷吩咐,自是十分有眼力劲儿地,讨着好卖着乖的抢先给楼内,这些个气鼓鼓的妇人,一一斟上了茶。
到了自家老娘这,更是不忘嘴甜的劝道:“娘,来,来,来,莫气,莫气,吃茶,吃茶——”口中说着,这手中也没闲着,自是贴心地帮着自家老娘抚背顺气。
哪知,作为老娘的张婶,非但不领情,还十分嫌弃地,白了自家这,狗腿样十足的儿子一眼,口内更是不耐烦地开了腔:“吃什么吃,没眼力劲儿的东西,没见着老娘正烦着呢!”
对此,张福只能无奈地瘪了瘪嘴,看来自己这是全然将,马屁都拍到马腿上了——
这一头,折继远看了看,眼前依旧咽不下这口气的张婶等人,转头又瞥了眼刚当了一回炮灰的张福,嘴角却是犹自勾起那一贯畜生无害的笑容,对着几位妇人,便是上前宽慰道:“张婶,马家姐姐,李家嫂嫂,莫再为了那等闲人置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
“小郎是未见着,那何家老婆子的刁人嘴脸,真正是气煞我等——”
“是啊,是啊,真是欺人太甚!”几个妇人见着张婶这一说,纷纷应和道。
“诶,张婶莫气,各家婶婶莫气。听小郎一言,此时,正是我陵越楼低头求着别人,他们才敢如此拿腔作调。若是,到时两家的身份完全调了个个儿呢?”
“调个个儿?”
“不错!正所谓,来日方长。保不齐,日后他们自有求着我们的地方。今日里,他们既然耍刁使难为难我等。日后,等他上门时,定也不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他们怎么打过来的,到时我们本上加利,再狠狠地打回去。”
折继远心里,即有了做养殖场和蔬菜大棚的打算,这说出口的话,便也有了不同平常的气势。
“打回去?小郎此话可当真?”张婶听着自家少爷如此一说,倒是来了劲儿,那双眼更是跟着兴奋地一亮。
“小郎可曾说话不算数过?!”折继远笑意盈盈地道。
自己少爷既然都这么说了,张婶哪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连一旁的几个妇人,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憋不住地笑了。
“那老婆子,到时可就等着出这口恶气——”
“定会让各家婶婶满意——”
“哈哈哈,好,好——”
这头气刚解,张婶的心头却是又涌上了事儿,哇哇怪叫一声,不由分说,急急地拉了几个妇人,就出了门——
这,何家老铺的活鸭生意是黄了。但,今日里,这陵越楼还等着上乘的鸭子下锅呢!
忙碌中的时间,总是过得最快的。在做了一回“妇女之友”,又经历了一番“热闹”的午市后,折继远刚想歇会儿,一抬头,却又见着袁禄着跑了进来。
自袁禄被发配去,“闭门思过”的表叔梁岩灵家,当“门神”后,折继远也是许久没见这个憨厚的汉子。方想,乘着空闲的此时,好好唠唠,却是被这莽汉子突然地一跪,给弄得没了方向。紧接着就听苦着一张脸的袁禄,急道:“少爷,少爷,求您定要帮帮袁禄,表老爷他,他不见了!”
折继远心说:得,八成又是那不省心的表叔父,正作什么妖呢?!都躺床上了,还不消停,竟还玩失踪!自己要作死也就罢了,却是折腾了这老实巴交的憨汉。
可见着面前的袁禄也是真急了,折继远也不打哈哈了,抬脚就往着门外走去,边走边对着还跪着的袁禄道:“别跪着了,走,先去他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