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确实困得不行,扭头靠在车窗上小憩。
陆子衡维持着僵硬的耸肩膀的动作:“.......”
一路无言,车碾过一个石头抖了下,少爷虽然不高兴,但动作极快地将手撑在了车窗上,花眠的脑袋撞在了他的手上,动了动,没醒。
少爷松了口气,抬手警告地指了指司机。
司机:“.......”无辜.......
没几天,学校便放了假。
没到正是大年的时候,府上下人们添置年货,陆子衡反倒闲了下来,花眠窝在火炉前的椅子上,身上裹着绒毯看书,少爷就安静地坐在一边,也看书。
只是他看的书半天翻不过去一页。
“少爷,老爷在书房让你过去一趟。”有小厮在屋外喊了声。
少爷穿上鞋,脚步匆匆出了门,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少爷我不耳聋!”
陆子衡皱着眉,不想走,还是走去了主院的书房。
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一进屋,这次他爹没再拐弯抹角地让他等,看见他面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衡儿啊,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先听我说。”
“今天程瑞来了我们府上。”
陆子衡皱眉:“他来干什么?”
程瑞是程俊的亲爹,程家的掌权人。
陆明远抹了把自己的胡子,咳了两声:“程瑞今天舔着一张老脸来问我,苏沫几岁了,问我,你要是不喜欢,他家愿意出双倍价钱将苏沫接到他府上去。”
“说程俊饭也不吃,喜欢的紧,还说程俊发誓一辈子就要这么一个媳妇,没有苏沫,就一辈子打光棍。”
“那什么......”
陆子衡黑着脸,面色阴沉的堪比锅灰,并不说话。
陆明远尴尬万分,咳了两声继续说:“你,你一向不喜欢这些封建糟粕,你娘的意思我也知道,想先给你找个小夫人,亲自培养的温柔小意一些,往后娶了门当户对的正妻小姐,不会照顾人,你小夫人也好帮衬着照顾你一些。”
陆子衡冷笑一声:“所以,您想说什么?”
陆子衡其实听懂了,此时心口像是被巨石堵住了一般,一想到陆明远的意思是想将苏沫送出去,他呼吸间仿佛都带着刀片,随着胸口起伏而不断割开他的血肉。
陆明远顿了顿,察觉到陆子衡态度有些不对。
他知道这儿子喜欢苏沫,但也知道能让程瑞舔着老脸再次求上门,那他家那边的情况必然是严重了许多的。
陆明远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
随即听见陆子衡哑着声音开了口:“她哪里温柔小意了?”
“经常发呆,走在路上都能发呆的人,要我时时看顾着,一不留神就能丢了,程俊那智障哪里管的过来。”
“他家也真是个不要脸的,怎么还敢上门的?”
“苏沫笨得很,向来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也不会从中斡旋,我以后可不敢给她娶个正妻,她本来就不爱看我两眼,再来个正妻,只怕真的要跟人跑了。”
陆明远愣了愣,看着陆子衡双手紧握成拳,眼底满是认真。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跟人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