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铁山帮在山谷中安排了饭食,几十排长桌,近两千人一起大吃大嚼,场面宏大。华浮生在人群里挤了半天才找到董青,询问他的情况。
“上午就打了一场,没意思,两剑打断了他的兵器,没意思,没意思。”董青大口吃着饭,含含糊糊的回答。
下午,比斗继续。
还是没有轮到华浮生,他就继续到处转着看。
他发现看得太多,想得太多,却不能动手验证,也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思虑过度,华浮生觉得心里发满,只得在离擂台远些的地方盘膝坐下,凝神静气。
“下一场,七十五号李江对七十六号华浮生。”
李江两三步走上台,人高马大,冬日里还是大敞着领口,显示着自己壮硕的身材。
“七十六号,华浮生,七十六号,华浮生。”执事见台上只有李江一人,又连着喊了两遍。
“来啦来啦来啦!”华浮生远远的应着,一路小跑上了擂台。站在擂台上还在扶掉身后沾着的尘土。
对于一个这么不上心的对手,李江撇撇嘴,执事也是面露不快的宣布比斗开始。
李江身材高大,臂长腿长,一开始就是一记鞭腿,带起的风声显示着这一腿沉重的力道。
华浮生站着没动,手腕一勾一翻,小臂一抬一绕,再一压,这看起来威力十足的一腿就被化解了。
李江“哎”了一声,感觉自己好像一腿踢到一块长了青苔的石头上,就那么一滑,劲力就消失了。咬牙一狠,右膝猛提,使一记铁膝,向华浮生小腹撞去。这算是阴招,擂台四周哗然。
华浮生脚不动,小腹一吸,左掌往李江的膝窝一叉,向上一送,送至高处后,手腕一抖向前一送。李江右腿被抬高,只有左脚着地,被华浮生的一送之力推动,失去平衡,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阴招被破得如此滑稽,擂台周围一片哄笑。
李江涨红了脸,大喊:“小子!敢耍笑你爷爷,找打!”冲上前去,拳如雨下。
华浮生左拨右挑,身体前后晃动,脚步生根在擂台上,如风雨中的柳枝一般,随着劲力飘摇,可始终没有受到伤害。
李江一通猛攻,可对方自上台后一招未还,在他看来这是明明白白的羞辱啊!他哪里知道,华浮生根本没有刻意羞辱他,只是沉浸在验证力道的欣喜之中了。
“你难道是个娘们吗?从哪儿学的这一手油滑的功夫,只会闪躲挡架?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要不你干脆认输得了!”李江除了大吼,真的是拿他没别的办法了。
华浮生似乎刚从某个状态中清醒过来,如同刚睡醒一般,“啊?你这就打够了?不能再坚持一会儿吗?”这句话说出来,周围人大笑,可把李江都要气炸了!大踏步一个正踹,“老子这就送你下去!”一只好大脚掌冲着华浮生就踹了过来。
华浮生伸右掌迎出,贴住李江的鞋底,顺势往后收。收到极限后,双眼一瞪,舌抵上颚,一股真气随着劲力直贯右掌,然后猛得推动右掌“去!”
李江如同一棵横在空中的大树倒飞出去,撞断了擂台边的柱子,越过人群,差一点摔到旁边八组的擂台上。七组擂台边一片寂静。只有执事的声音颤抖着响起。
“华,华浮生,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