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浮生嘴里嚼着一小块鱼,听到圆滑这个词,噗呲一声笑了,鱼肉差点喷在桌上的菜碟里,“圆滑?怎么找了这么个词?听你说你们剑魔宗的情况,恐怕你们的师父也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吧。都是任你们自己发展,结果一代传一代,就变成个外人不太理解的宗门了吧。我呢,家里有个和尚师父,从打我记事起,似乎就没有一天停过嘴,什么事都要说给我听,一直说到十八岁,这才肯放我下山。我现在大多数情况下,不过是遵照他老人家的教诲罢了。”
董青听了点点头,“剑魔宗若是此番能够度过劫难,我也该跟师父说说,稍作调整,莫要让我剑魔宗再随随便便被扣上魔教的帽子了。”
华浮生正色道:“你有心了,剑魔宗有你这样的弟子也是福气。”说完这句,脸上又泛起调皮的笑容,“不过别一天天的这么冷着脸,非把那重重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多笑笑说不定运气会好些呢?”
董青试着笑了一下,华浮生看了一眼就低头吃菜,嘴里小声说:“算了算了,你一笑我看着吃不下饭。”
两人吃完晚饭就回到房间,大厅里其他的客人都还在交际攀谈,互相敬酒,热闹非常。
半夜。
华浮生和董青在房间闭目打坐。忽然两人一起睁开了眼。董青伸出一根手指,指一下房顶。华浮生点头,然后对董青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他留在屋中。自己轻轻的推开窗户,探身出去,伸手一勾屋檐,翻身上了屋顶,落地无声。
屋顶。
华浮生脚刚落在屋顶上,前方一个弯着腰的身影就猛然回头。一身夜行衣,黑巾包头加蒙面,只留眼睛眉毛露在外面。华浮生也伏着身子,伸一支手指到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双掌掌心向上往前一伸,示意那夜行黑衣人继续做他的事。
黑衣人看见华浮生的手势,两条好看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似乎不理解眼前这个同样穿黑衣的年轻人到底想做什么。自己的行动被撞破,撞破自己的人居然示意自己继续?
黑衣人就这样皱着眉毛盯着华浮生,华浮生也不急,就这样伏着身子对着黑衣人微笑。
黑衣人眼珠转动,看了一眼身前三号房的房顶,又转回来看看华浮生,如是再三。
华浮生知道对方是想要探查三号房的情况,看来在自己房间的房顶只是路过。就在想怎么才能表达自己不准备坏他好事的想法。
那黑衣人却突然行动起来,扣下脚下一片瓦,扔出去砸在三号房房顶之上。房中人立刻警觉,大喝:“什么人?”黑衣人扔完瓦片转身就朝华浮生跑过来,脚下故意用力一路踏出声响。超过华浮生之后,从房顶向街道一跃而下。
“哎?你阴我?”华浮生大叫一声,跟着黑衣人跳到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