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哦，他们两个是外面来的。”苦酒宠溺摸了摸肩膀上小女孩的头，看着顾晚说道，“而且这位是姐姐，不是哥哥。”
“啊？不好意思哦。”小女孩从僧人身上跳了下来，朝顾晚作揖道歉，“姐姐你为什么穿和哥哥一样的衣服啊？”
顾晚被问得愣了愣，不知如何作答。
苦酒拍了拍小女孩的头，冲顾晚歉意一笑，“年纪小，不懂事，还望施主勿怪。”
顾晚摆摆手，“无事的，这位也是庙里的吗？”
苦酒摇摇头，“镇子上的，因为一些原因暂时住在这庙里。”
“姐姐，姐姐，我带你去买衣服好不好？”小女孩蹦蹦跳跳跑到顾晚身边，抓住她的手，“二娘她手艺可好了，肯定能为你做一身漂亮衣服，到时候你就不用穿这么难看的衣服啦。”
顾晚看向坐在一旁突然低下头的白衣僧人。
“孩子小，不太懂事。”白衣僧人他起头，歉意笑道，“不知这位姑娘可愿陪小折柳去一趟？”
顾晚又扯了扯陈初的衣袖。
“要不，你去换一套？”陈初试探着问，袖子抖了一抖。
顾晚像是明白了什么，牵起小女孩的手朝寺庙外走去。
“这位道友有什么要问的吗？”白衣僧人为陈初倒了一杯茶。
“这里是何处？”陈初端起那杯茶，手指停在杯边。
“一处幻境。”白衣僧人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是何人？”陈初又问，杯子在手中缓缓转动。
“我便是我。”白衣僧人抿了一口茶。
“清泉在哪？”陈初也抿了一口茶。
“寺中。”白衣僧人放下茶杯，笑着回道。
“你有心魔。”陈初饮尽杯中的茶水，将茶杯放在桌上。
“心魔在道友踏入幻境的那一刻已被我所压制，方才小折柳离开之后已经彻底被我压制住。”白衣僧人摇了摇头，诚恳请求陈初，“还望道友助我斩心魔。”
“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陈初问。
“心魔若斩，道友便可从此地离去。”白衣僧人回答道。
陈初点点头，“我要去我那朋友那拿些符箓，晚点再来？”
“我还可压制。”
陈初起身要走。
白衣僧人开口叫住陈初，“不再饮一杯？”
陈初停了下来，想了想，笑道，“不了，一杯就够了。”
“可要我送一送你？”白衣僧人站起身来。
陈初摆摆手，“不用，需要将小折柳送回来吗？”
“无需，她若喜欢那位姑娘，便留在她身边吧。”白衣僧人摇了摇头。
“若她想回来呢？”陈初又坐了下来，端起了白衣僧人为他新添的那杯茶。
“那便，随她？”白衣僧人坐了回去，微笑道。
陈初放下茶杯，站起身朝寺外走去。
——
顾晚那边。
“二娘，二娘。”小女孩拉着顾晚走进一家铺子，“能给这位姐姐做一套衣服吗？”
一个面容和善的妇人走了出来，“哎呀，小折柳，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二娘这里呀？”
“带这位姐姐来做衣服的。”小折柳拉着顾晚的手对着那妇人说道。
顾晚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这位姑娘看着很面生啊。”妇人打量着顾晚。
“姐姐是外面来的。”小女孩解释道，“还有一位哥哥一起，姐姐没衣服穿就穿了那位哥哥的。”
妇人看着顾晚不合身的黑衣笑着点了点头，这怕是今早被老先生请回家的客人吧？
“这位姑娘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款式啊？”妇人笑着问顾晚。
“您看着做吧，我都行的。”顾晚手足无措，她并不是很了解女性衣服的款式。
“我这新染了些天青色的料子，做了几件衣服，刚好有几件符合姑娘身形的。”妇人思量片刻，说道，“姑娘可要试一试？”
看着小姑娘期望的眼神，顾晚点了点头，跟着妇人去了里间。
“哇，姐姐你好漂亮。”小女孩看着换了一身衣服的顾晚瞪大了眼睛。
顾晚对着镜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身衣服真的很麻烦啊。
“这身衣服多少钱啊？”顾晚牵着小姑娘的手问铺子里的妇人。
妇人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你们外来是客，又是小折柳带来的，就当我送你的礼物了。”
顾晚将原先那身衣服收入乾坤袋中，道了谢，留下一锭银子，拉着小折柳的手走出铺子。
“小折柳，是这个名字吧？”顾晚看着一旁蹦蹦跳跳的小女孩问道。
“是呀。”小女孩点头笑道。
“要吃糖葫芦吗？”顾晚指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想。”小女孩欢快跳起，但随后又低下了脑袋，“但是小酒不让我吃。”
“为什么？”顾晚有些疑惑。
“说是吃多了牙齿会疼。”小女孩兴致很低。
“那我们少吃一点？”顾晚蹲下身看着小女孩。
“好呀。”小女孩开心起来，“能买两串吗？我想给小酒带一串。”
顾晚点了点头，给小女孩买了两串糖葫芦。
“我们现在回寺庙怎么样？”顾晚问吃着糖葫芦的小女孩。
“嗯，走吧。”小女孩点着头，她还要让小酒吃糖葫芦呢。
——
“大师，我那位朋友呢？”顾晚牵着小女孩的手回到了寺庙，却只看到白衣僧人独自坐在那里。
这家伙，是因为认为这里安全才先行离去的吗？
“小酒，吃糖葫芦了。”小女孩朝白衣僧人跑了过去。
“很甜的。”
“你那位朋友先行离去了。”白衣僧人接过小女孩递给他的糖葫芦，笑了笑，“姑娘这身很不错。”
顾晚点了点头，“那我也先走了。”
“且慢，施主能否帮我一个忙？”白衣僧人叫住顾晚，指了指她先前坐过的位置，取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珠子出来，“若施主答应的话，那么这青萍便是施主的了，或许能治好你那位朋友的眼睛。”
“何事？”顾晚回头，坐了下来，盯着白衣僧人手中的黑色珠子。
“带小折柳出去玩几天可好？”白衣僧人放下手中的糖葫芦，为顾晚倒了一杯茶。
“小折柳想和这位姐姐一起出去玩几天吗？”白衣僧人摸了摸一旁吃着糖葫芦的小女孩的脑袋。
“我想和小酒一起。”小女孩摇了摇头。
“明天，我明天接你回来好不好？”白衣僧人说道，“我今天晚上要去捉妖怪，不能陪小折柳一起哦。”
“好吧，那小酒一定要记得来接我哦。”小女孩点了点头。
白衣僧人看向顾晚。
顾晚点了点头，起身牵着小女孩的手就要离开。
“姑娘不饮完这杯茶再走吗？”白衣僧人问道。
顾晚摇摇头，“我不喜欢喝茶。”
白衣僧人将珠子丢给顾晚，双手合在胸前，低头道谢。
看着俩人消失在寺庙门口的身影，白衣僧人拿起放在桌上的糖葫芦，取了一颗放入口中。
白衣僧人露出一丝笑容，转身朝大殿内走去。
挺甜的，但是自己不喜欢吃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