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敢了,绝对不给大哥惹麻烦!”
傅靳择听见林纾欣说“咱们一家人”的时候,微微愣了下神,自打和林纾欣结婚之后,她可从没将他和弟弟妹妹当作是一家人。
那些他留下的贴补家用的钱,也都被她私底下塞给了她那个见利忘义的妈。
单冲她要把林纾欣嫁给一个二婚的差那么多岁数的老男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张桂香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林纾欣嘴上总说什么,即使这样张桂香也是她亲妈,她不能不管,他一个没什么感情的表面丈夫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大丫和小宝是他的底线,谁都不能碰。
“吃饭啊,愣什么神呢?”
林纾欣碰了碰他的肩膀,才让傅靳择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盘子里摞成小山的菜,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是不舍得吃吧,这个家里除了大丫和小宝在长身体需要营养之外,你总得出海也是卖力气的,也得补补身子才行。”
“你放心,虽然我做不出什么山珍海味玉盘珍馐,但色香味俱全还是没问题的。”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李白的《行路难》?
“你是怎么知道玉盘珍馐这个词的?”
傅靳择还是忍不住怀疑林纾欣,她最近的一举一动以及谈吐言辞,都和之前大相径庭。
实在是太可疑了,万一真是对国家不利的特务,那他绝不能放任她留在这儿。
“我爸爸不是“老右”吗,我之前看过他收藏的一些书籍和诗词,再加上他说话有时候文绉绉的总得带些成语典故,耳濡目染便会了。”
林纾欣急中生智,将原主的亲生父亲拿出来做挡箭牌,也不知道傅靳择会不会信她。
不过傅靳择也没再刨根问底,应该是信了吧。
“对了,你这虾用了这么多油,不觉得有点太浪费了吗?”
油只能去供销社用大队里按工分发下来的油票去买,林纾欣做的都是些轻松活,自然也赚不到多少工分,哪里能换得到这么多油供她这么炒菜?
林纾欣笑道,“你等着啊,我去给你拿来。”
转身去了厨房,没过多久抱着个小罐子回来,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发现里头是白花花的膏状物,动物油脂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猪油?”
林纾欣得意地点头,“是啊,我这几天下了工就去滩上赶海,大个儿的都拿去跟村里人换东西了,小的留着自己吃还有做成熟食卖给村里人。”
“正好李大姐她男人不是杀猪的吗,我就用两个七八两重的大螃蟹跟她换了三斤猪板油回来,熬出来半罐子够吃上两三个月了。”
“熬出来的猪油渣,明天给你和大丫小宝包小白菜猪油渣饺子吃!”
说这话的时候,林纾欣的笑容似乎都在闪着光,傅靳择一时竟看痴了,回过神来后,耳廓开始慢慢地泛红。
大丫和小宝一听有饺子吃,兴奋地欢呼,“包饺子,明天吃饺子咯!”